没有谁对不住谁……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愿，而已。

东方寻起初每月中旬还会一些时间来看看她，神总是让人难料。后来随着伤重，来的次数也越发地少了。及至去年，他被功反噬伤及肺腑，闭关疗伤至今已有一整年。肖宋乐得清静，巴不得这号中钉快消失，自然毫无意见。至于二师兄徐洙和三师兄魏然风，虽说在同一个门派里，但她基本见不到，平日里并无交集。

沉默……

在绕过那屏风之时，蓦然听到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师兄，我让你为难了。”

他轻叹一声――即便用药力压制，她的睡眠时间还是远远多于同龄人，再这么去……他不敢想。

一晃五年，封灵的已经长到了十三岁。

她餍足地笑了，好似对这个答案非常的满意。将着了红绣鞋的小巧双脚缩上椅，藏裙摆里，她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将小小的脑袋埋去，睛轻轻地阖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一切，皆是他的错，错在盲目自信，轻许了诺言，而后来，覆难收。

这五年其实过得委实太平，可能因着练功的原因，伤了本，她的一直没见着怎么长。是有了，可惜材……只能说，跟原著里封灵姑娘的那是相差甚远。封灵本该妖娆婀娜的态被肖宋这么一折腾，直接成了再版小豆芽。

脸微微向里偏了一偏，似乎不再说。

即便肖宋对慕晓这么冷淡的态度，即便肖宋从气质上到上都长得越发不像原著中的封灵姑娘，还是阻挡不了慕晓对她毫无

静静地看了一会她甜的睡颜，他心中一动，转离开――衣袖却在此时被拽住，尽力很轻。

他转看她，她依旧闭着睛没有睁开。若不是拽在他袖上的手，换作任何人都以为她是睡着了。她红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轻如蚊呐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他的耳中，他听得真切：“离师兄这般关心我，我很兴。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说过我不会后悔，便永远不会后悔……希望离师兄能够从一而终，成全我。”

“对不住。”

不待他回答，或者是不需要他回答，她松开了手，缩回了锦被之中。

除了自家院里伺候的翠湖，唯二她还接的也就是四师兄离渚秦……以及大师兄慕晓。

起唇角，大大的眸微眯，斜斜地靠在贵妃椅背上，越发地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可我知，离师兄不会让我就那么死了的……是么？”

他走过去，没有发一声响，轻手轻脚将她温柔地抱起，绕过那四面落地屏风，将她放在里间的榻上，为她脱去鞋，盖上被，动作之间充满柔。

――*――*――*――*――*――*――*――*――*――*――*――

娉娉婷婷十三馀，豆蔻年华二月初。

他静立良久，唇翕动了两，终究没说什么。

“是。”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低沉，却定，“我不会让你死了……”就算我死。

十三岁，传说中的失贞年。

肖宋姑娘表示压力很大。

小荷才尖尖角，虽说不算太平板，但是也着实清瘦。再加上她在穿着打扮上并不讲究，一直穿得很素净，倒有了几分前世萧夏的清冷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