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太明厉了。
一介落魄寒门朝不保夕的人不该这般显。
“小钟。”应传安,“我要写家书。”
“现在吗?姑娘?”
“…等我回堂歇息吧…如果我能歇息的话。”
她果然忙到深夜。
辞了长史,归到堂,她看了案上的卷宗,见鬼,比皇帝案上的奏折还多。
“姑娘,”律钟端着玉屑笺来,“家书现在写吗?”
“还没歇息呢。”应传安太息一声,褪了官服,只着里衣盘坐在案边,“放在边上吧,替我备沐浴。”
律钟去传唤了,应传安看了两页,她对郧阳其实不太熟悉,现在要从看起,县志只从库里调了近二十年的,就这厚度也够她通宵。
枯看一长夜,平明乍至,案上的灯不知何时熄了,她去意识灯时才发现,后知后觉睛酸痛。
她笑了一声,只觉得,贺显那差事,若想在郧阳办成,还真是任重而远。
二十年来,郧阳风调雨顺,无半旱灾相关的事宜,偏生贺显到郧阳的三年这字是年年现啊,该说不说与其气场相冲呢。
“小钟。”
“姑娘――”律钟推门而,“姑娘何事!”
“……”应传安沉默不语,半晌,她看着律钟的乌青咬牙,“你怎么也不睡。”
“姑娘不是让我备沐浴吗,我备好后想叫您,就见您在看书,便在外面等了。”
“你就站了一夜?”
“也没有,期间我去试了试温,好像冷了,烧的绿檄睡了,我就又去烧。”
“……”
“姑娘什么这幅表,”律钟撇嘴,“姑娘不也一夜没睡吗。”
应传安被她这话说笑了,“我一夜没睡,能领月俸九十两,劳作一番,造福四方还能享誉四方名垂千古,你拿两吊钱什么折磨自己。”
“那姑娘还沐不沐浴了…”律钟小声,“我刚备的。”
“……”
*
应传安低嗅了嗅手腕,转看向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摆的人,“这就是深静香?”
律钟拈起一个瓶端详一会,,“上边是这样写的。”
“这又是,韵胜清远香?”应传安把另一只手伸到另一边的香庐上薰了会儿,低闻了闻,赞叹,“真不愧是大世家,手真大方。”
她沐浴完,去翻昨日收的礼,律钟在库房中把胭脂粉一类的都提溜来的,发现一大批香粉。
“这个!”律钟惊喜地捧起一个赤红错金的小瓶,一字字念了上边刻的名,“华帏百蕴月麟曲帐中香。”
“……什么东西?”
“华帏百蕴月麟曲帐中香。”律钟认真地念了一遍,把瓶递了过来。
“难为瓶刻得。”应传安接过来,“等等,这个手……不会是赤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