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都清明不少。
半晌,那重重叠叠的金绣忍冬纹锦帘后探一只因烛光赤锦照映而略显苍白的手,朝歌台丢了什么来。
应传安终于有机会看这被抛来抛去的什是什么,解开裹在外的红绸,原来是一枚桂花银玉钗,作彩之用。
她将玉钗虚握在掌中,背琴上楼。
等她影彻底消失在朱木梯上,妇人僵笑着上台圆场,继而重奏丝竹弦,烛光中,氛围怡然。
“…颍川王。”一帷幕,应传安解了面纱,卸琴,作长揖。
“何时我大郢的国力衰微到了这种程度,竟然需要朝臣到歌楼里卖唱了。”
红烛焰盛,罗帐深晦,陈禁戚靠坐在锦屏前的凭几上,手中尚持一酒盏。
如此境,他却是少有的衣冠磊落,束发簪冠,眉和颈线条清晰明朗,不若平时恣意,愈发英气,恍惚不在靡靡歌楼,而在千军环饲的将军帐中。
“殿今日装束不同以往。”应传安顾左右而言他,“不知为何在此。”
“谒见天,不可不正衣冠。”
“…”
陈禁戚放手里的酒杯,“倒是应拾遗,风月场所便罢,”他神一凛,“怎么还混到歌台上去了,玩的很开心?”
“自然也是天召见,至于歌台…不提也罢。”
说及此,两人对视一。
这就有些蹊跷了。应传安把琴放至一边的海棠木案上,勾弦起音,贴耳私语:“陛邀您至此相见?”
早在祭那次,陛传召,她拜之,遇上陈禁戚;这次也是如此,无缘无故双双召见又无缘无故失约,怕不是巧合了。
“陛说此不过兄妹相会,自当在寻常地。”陈禁戚回,“但谁家兄妹在歌楼相会。”
…甚至连理由都懒得再编。
“陛这是怀疑我们。”应传安断言。
事反常必有妖。想来也对,她俩一个朝臣一个亲王,份又得很,言行举止不知多少睛盯着,稍一接就惊天动地。
“废话,我怎会无端咬定你行刺又无端放过你?”
“那我们而今阴差阳错的相见岂不是坐实了陛的猜测。”虽然说陛猜的确实不错吧,但她们的关系好像比勾结更严重,应传安摇,“事已至此,不如坦然告之。”
“坦然告之?怎么坦然告之?”陈禁戚炸,本懒散撑着脸的手瞬间放,看起来随时能剑将人砍死的样,“你要坦然告之什么?”
“当然是该告的告,不该告的只字不提。”应传安手弦音一乱,单手住他的肩,笑,“殿冷静。”
“现先把这首曲弹完吧。”应传安重新起音,“好歹值三千一百二十两银呢。”
陈禁戚恹恹地坐好,一个劲盯海棠木案上的雕纹,心不在焉。
“话说回来。”应传安突然,“祭结束,陛也该回颍川了吧。”
“陛未提归期。”
气氛愈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