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担心裴绾老把自己闷在家,就算没病都给憋病来,没想到她这一门就像被放羊圈的羊,上了发条似的天天往外跑,力比自己还旺盛,算他白心了。
一会儿喊疼,要求她来一套式摩。
“哎,你打算在外这么躲猫猫到什么时候啊?”被裴绾轻松拿的宁昙有气无力地跟在她后。
一想起上回在裴家的鸡飞狗,他就直打退堂鼓。可怜他门后狂打嚏还天真地以为是天气太冷,直到往沙发一倒险些一屁压扁与坐垫浑然一的泡芙。
带停呢?你想想咱们大前天冰,前天骑,昨天爬山,今天又来逛展,这哪是散心啊,分明是遛我呢!人家遛狗的总还知中途让狗歇歇吧,咱们就不能换个只坐不动的地方,比如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但凡她一丝试图撂挑的迹象,他就愁容满面地望天叹,绾绾以往生病的时候哥哥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现在跟他闹脾气连哥哥生病也不理了。
再一会儿又喊睛疼看不清,她还得负责帮他整理文件念报告!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松气,他又一改从前的早晚归,既没应酬也不差,每天早早到家,简直比打卡还准时,如此积极不知的怕还以为他是要赶回家守什么金银财宝。
其实她也不明白她和哥哥现在究竟算怎么回事。多年的相依和血缘的羁绊注定他们不可能像普通侣分手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但又似乎再也没法回到原来单纯的兄妹关系。
惨遭碾轧的泡芙气得龇牙乱叫,而宁昙比它还惊恐,生怕被一爪挠过来,恨不能直接蹦到天花板,把自己挂吊灯上。
“妈呀!哪来的猫?!”
这么一“忘恩负义”的帽扣来,裴绾瞬间蔫气,只能继续任劳任怨地当好他的小秘书……
裴绾脚步一顿,装听不懂:“什、什么躲猫猫!泡芙那么可我嘛要躲它?”
几番守株待兔似的回合来,裴绾脆成了那个整天不着家的人。
一会儿喊嗓疼,使唤她在一旁端递药。
裴绾闷继续往前走。
“……”
幸好他质健,没几天就康复,这总找不理由再绑着她不放。
家里倒是没长钉,却有个幼稚的赖鬼,仗着生病谁都拿他没办法,天天在家把她指挥得团团转。
倘若裴绎老老实实养病也就罢了,偏偏他还要时不时犯规地摸摸妹妹脑袋,拉拉小手,再对她一个温柔又无辜的笑,惹得小姑娘的心从早到晚都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地狂。
一人一猫都吓得够呛。
宁昙浑一激灵:“……我突然觉得我还能再走两步!”
“喵?喵喵喵!”
裴绾没理宁昙的鬼哭鬼叫,只停来朝他笑靥如花:“那不如你就在家待着,我带上泡芙去你家串门怎么样?”
宁昙不客气地拆穿:“不躲它就是在躲绎哥呗,不然你这天天晃悠到快九才慢吞吞回去,是你家地上长钉了?”
两人就如同一对叛逆的孩和溺的家长,小灰狼信誓旦旦要离家走,大灰狼便懒洋洋跟在后任她扑腾,只等着她跑累了再叼回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