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拧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贺芝笑得直颤，好半天才笑够停xia。

        “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就死了，死在去跟他qing人幽会的路上。”

        裴绾楞了楞，不解她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好在他从来不guan我，所以我也没怎么伤心。”贺芝抖了抖手里的烟灰，yan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苦涩，“紧接着我妈就变得疯疯癫癫，起初她还能认得我，但很快病qing就越来越严重，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贺家就把她送去了疗养院……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深受打击悲伤过度，只有我记得我爸chu事的前一晚，看到她慌慌张张地从车库chu来。”

        裴绾震惊地望向贺芝。

        “之后我大伯就主动提chu照顾我，把我接去了他家，他对我很好，不guan我想要什么都会满足我，比我爸不知好多少倍，我觉得我终于在他那里得到了久违的父ai……”

        贺芝目光空茫，自言自语，思绪似乎飘回遥远的过去，嘴角甚至浮上一缕飘忽的笑意。

        裴绾没有打断她，从这样近的距离观察，才看清她的手臂上竟布满一条条chu2目惊心的伤疤，有些已痕迹暗沉，有些才刚刚结痂。

        她比印象中枯瘦很多，一条贴shen的白绸裙竟也被她穿得空空dangdang。

        就像艳冠群芳的牡丹在一夜之间被chougan1了shui分和颜se。

        贺芝自顾自地继续说：“他很喜huan抱我，我以为是我成功讨得了他的huan心，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把手伸jin我的裙zi，对我zuo一些奇怪的举动，每次我害怕想拒绝的时候，他就威胁说如果不pei合，他就不要我了，除了他再没有人愿意照顾我这样的累赘，我不敢不答应，而他事后也总会奖励一堆礼wu哄我开心，于是我也渐渐习惯了跟他这样的相chu1方式……直到我十岁生日时，他说要送我一件特别的礼wu。”

        幽暗的光影在贺芝形销骨立的shen上交织chu一种mao骨悚然的苍白与妖异。

        “你猜他送给我的是什么？”

        裴绾抿唇，那个答案她不敢深想。

        她从不知dao，她一贯厌恶的，在人前向来矜gao倨傲的贺芝，竟然会有这样不堪回首的童年。

        “他的礼wu真特别啊，特别到让我毕生难忘。”贺芝挤chu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说他把我当女儿，所有疼ai女儿的父亲都会这样……可惜我爸早就死了，我问不了他，裴绾你告诉我，你爸会这样对你吗？”

        裴绾张了张kou，看着贺芝边笑边咳，嗓音竟也哽涩得发不chu声。

        “是不是很可笑？我居然会相信他的话，还为了维系这种虚假的温qing，忍受了他那么多年……”贺芝并不在乎她的回答，狠狠将自己咳chu泪来。

        对面墙上挂钟的指针一直停滞不前，裴绾无法确定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但估算时间应当早已超过九dian，周叔很快就该发现她和崔南溪失踪了。

        “你没有告诉你爷爷吗？我记得他还是很看重你的。”裴绾不动声se地问，目光开始在周围搜寻，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能用来割绳zi的利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