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不是个暴躁的武将，相反他比他兄长裴行歌更沉稳些，但现在却对疯医恶声恶气，可见一路上没少被这人气。

领着疯医靳久夜所在的军帐，疯医一边走一边：“事先说明，若我也没有法的话，那这人就只能是无药可救，只能等死了。医者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你们不能迁怒于我。”

裴戎：“这小污言秽语，臣嫌麻烦就绑了。”

贺珏见到有些诧异，“这人？”

男被裴戎从上拽来，还没来得及解开绳索和中的布条，只能用一双轱辘直转的睛打量着周围。

那人见贺珏的态度十分谦逊有礼，又肯相信他的医术，直接开心地笑了。

“是。”贺珏应和疯医的话，“所以朕要同阎罗王抢人，你若有真本事，尽可以使来。救靳久夜，无论提什么要求，朕都答应。”

贺珏沉默着没说话，旁边的裴戎厉声：“你小说话客气儿，这位是南唐国君，是咱们的陛，你要治的那位是玄衣司的影卫大人。若不尽心医治，立要了你的脑袋。”

裴戎：“是没错了，臣昼夜不停赶到石镇，想着寻疯医要费些功夫，就先找人打听一，结果没想到这小就在石镇。臣赶过去逮他的时候，他正要给一个老开膛破肚呢，说是用什么特殊的医术帮人治腹痛。”

贺珏，示意裴戎给疯医解绑，那人听裴戎言语，便知贺珏的份不一般，遂也安分了许多。

接捆在背上，拿布条了嘴。

石镇就是贺珏来时停留的那个小镇，在庆阳府最边缘，距离玉石关要快走一日的功夫。

和的军帐，靳久夜静静地躺在榻上，上各都被包扎了药和纱布，好多些被血浸染。他的脸不似刚回来时那般惨白，而是被烧引得发红，疯医一见到病人，脸上的嬉笑就全收了起来，他先用手碰了碰靳久夜的额，然后问：“烧了多久了？”

“朕请你来，是听闻你擅长治疗外伤，又会些常人不懂的手段。如今朕边有位病人，急需要医者的救治。”

贺珏打量了他的样，想到这人能给人开膛破肚，果真是疯了一样。但看年岁，似乎也就二十几岁，而常人所知的医者，必然是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越好，这人行事乖戾又年纪轻轻，恐怕真是个疯。可死也要当活医，靳久夜的烧一直不退，他心急如焚。

疯医嘿嘿笑：“天人面对死亡，都是一样的，正所谓众生平等，谁也不会特殊到哪里去。”

“当真是那位疯医？”贺珏略有些不相信。

贺珏：“昨日凌晨烧起来的，用了许多法都不

疯医听到这话忽然收了笑意，沉默了片刻，然后：“小的一直听闻影卫大人的传奇事迹，只他是个神人，一直想亲见见他的风采。”

“那得让我看看病人，这世上有许多疑难杂症，是一般大夫治不了的，因为他们用的手法不对。难得你肯信我，我定全力以赴。”

“那就多谢了。”贺珏客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