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更改。”贺珏非常肯定。
朕的夜哥儿在哪里。
贺珏转过,勉扯了扯唇角,想要说几句安的话,却发现半个字也说不。最后他只能劝:“外风大,阁老年纪大了,先回殿中避避吧。”
贺珏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笑,脸上的神轻松了许多,淡然:“阁老历经三朝,连先皇在时也能稳固朝纲,想来若朕崩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玄衣司这些年将混乱的朝堂阴谋肃清得很净,朕也竭力选了能臣良将,就算没有储君,就算群龙无首,也绝不会重现当年的五王之乱。”
这个问题换旁的大臣,必然是藏在心中不敢问的,谁敢言及天的生死,岂非犯了欺君之罪?然而齐阁老为了南唐天贺氏江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陛!”齐阁老惊呼,没想到贺珏突然了一个这样一意孤行的决定。
在这个时刻,或许一句话或者几个词,便能彻底击穿贺珏的脆弱。
齐阁老问:“陛的意愿,无法更改了么?”
贺珏的话仍在继续:“若朕当真不能从玉石关回来,阁老自可顾命大臣,于宗室中选贤能者继位,无论何人,都可记名于朕之嗣。”
贺珏苦笑,愈发定了心的想法,“朕要去玉石关,看看那些鬼蛇神的真面目,看看谁敢犯我南唐国土,看看谁敢伤我南唐民,看看……”
贺珏不等他多言,又开始分析形势:“朕若亡故,南唐势必不能再与北齐纠缠去。阁老必要第一时间与北齐和谈,以便稳定边关,割地赔款也不必顾忌,只一条,绝不能让狼烟骑
齐阁老默不作声。
“陛,臣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齐阁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又缓慢,“在臣面前,陛有时候也不必撑着。”
最后几句话,是齐阁老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惊得不能自已,半天说不话来。
齐阁老摇了摇,“老臣想与陛说说话。”
“可若陛一去不复返,西京又当如何?”齐阁老坦率而尖锐地问。
“如宗室中无合适人选……”贺珏说到此,顿了顿,随后又释然,“朕愿把南唐托付于阁老,托付于齐家上,阁老自可登位为君,绝不算篡位谋逆。只要南唐百姓安居乐业,这天是不是姓贺,又有什么关系?”
“陛。”齐阁老也跟着来了,他仿佛一老了好几岁,在贺珏后轻声开。
贺珏轻了声,最后一句话没有说。
“陛无中皇后,无东储君,宗室中亦无族老宗伯,一旦有任何闪失,朝中必然大乱,老臣不知该如何应对。”
,贺珏心里被揪着疼。
“说什么?”贺珏心中苦涩,他已经没心思没力再端着君王的威严,再一副明君的样礼贤臣了。
贺珏深一气,忽然中有了湿意,对靳久夜的担心一从全上每一个孔里渗透来。他的背似乎也不那么直了,他的语气也显得些微颤抖,“阁老,朕想去玉石关。”
贺珏的语气非常自信,那是一个帝王对于天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