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允只能帮她说：“她还小，您用心教教她吧。我回去说了她。她也是知错了，就是不服而已。”

自己的阁老儿帮着说话，陈老夫人怎么好说什么。她叹气：“算了算了，我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是和她计较。我就是心疼你，这样的人能伺候好你吗？”

地问她：“你错什么了？”

她送他一双自己的冬袜。

他是想包容她，顾锦朝还是太小了不懂事而已。

陈彦允静静地看了好久，直到她慢慢站起往回走了，他才转回去。

他回去后找了回事的人来，让他们重新换置一张罗汉床。

陈彦允笑着跟母亲说：“我有手有脚的。何必要别人伺候呢。”

只是顾锦朝不喜，他也不想过去惹人烦，渐渐就很少去她那里了。

最后结果送到他这里，果然如他所料。他看了看就扔在一边，不再理会了。

北直隶很快就大雪纷飞了。

顾锦朝说：“我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本来就是这样的！”她紧紧握着被红的手指，低声说，“你要是也来训斥我的话。大可不必了，反正我没有错。”

两个人折了一大捧的腊梅枝，牵着手走远了。

“

第二天顾锦朝来他的书房找他。

陈彦允叫了陈义来，让他去查顾锦朝过去的事。

陈彦允站起叹了气，去了母亲那里。

陈彦允也看到了她的手，伸手想牵过来看看：“得严重吗？”

她却好像没有力气了，靠着庑廊的廊，不知是不是在哭。

他一个人站在书房里沉默了好久，最后却笑了。

陈彦允去顾锦朝那里坐了会儿，看到她罗汉床的边角都有些坏了。几个姨娘在陪顾锦朝针线，她的针线得很不好，她自己好像没什么觉，姨娘看到又不敢说，个个表都很古怪。他看了一会儿书就自己回去了，连话都没有跟顾锦朝说一句。只听到后婆小声地说话：“……爷又没有留来。”

他刚看完了折。靠着东坡椅休息，炉里炭火烧得很，陈彦允突然想去她那里看看。他自己披了斗篷。慢慢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去。

他又问：“所以你觉得你有理，娘问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陈老夫人也不兴，让他坐来说话：“……虽然是年纪还小，但也太不懂事了些！你大嫂。还有江氏。刚嫁来的时候也和她差不多大，我还没见过能冲成这样的！说她几句天都要破了。”

冬天来得很快。

过年总是闹闹的。

她眶发红地瞪着他，又有可怜又有倔：“不关我的事，是茶太了！”

顾锦朝一个人站在庑廊看雪。

她却避开了他，摇摇没有说话。

陈彦允看到她就远远地站定了，她披着红狐的斗篷。发鬓梳得很整齐，却只了一只连花骨朵金簪。应该是梳洗过了来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陈玄青带着俞晚雪在折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