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顾锦朝的耳边，声音低低地说：“锦朝，你从来不说这些话……”

陈彦允没想到顾锦朝会说这些，他听得一怔。

“我还没有说完呢。”顾锦朝却笑，“这些不守妇德的话我次就不会说了，所以你听我说完。有时候我倒是希望自己早生个十年，一开始就喜你。我想知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你意气风发是什么样。你看，这些都是江的，她陪你、而且也肯定喜了你十多年呢。你说我会不会嫉妒她？”

她当然很明白，人都有私心，七六的。陈三爷又不是神仙……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聪明的人总要更些。顾锦朝伸手环住陈三爷的脖，躺到他怀里去，静静地听着他膛的动。

等到真的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了，才觉得事没有这么容易。

她紧紧地抱住他，陈三爷有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

陈三爷却是淡淡地：“锦朝，你想听真话吗？”

他表现得很宽容大度，其实他也是凡夫俗。

越和他生活她就越觉得，这个人是在太容易让人喜他、依赖他了。

顾锦朝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

“锦朝……”

顾锦朝摇：“不是怕你误会，我就是想说清楚而已。”

陈三爷听了便问：“你怕我误会？”

都是年少轻狂的缘故……”

“我也想过……你原来和江氏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顾锦朝一丝微笑，“你看，你也曾经这样抱着她和她说话，或者关心她少穿了件衣裳，或者为她夹她喜的菜。母亲说女不能善妒，这是犯七之罪的。但是谁能真的控制自己呢？”

其实自己的母亲就有像，后宅里生活得孤寂了，一个男人抢来抢去的，渐渐的就依附人家而活了。以人家的喜好来左右自己，一样都没有。

“所以我不可能不忌惮你和陈玄青。你知吗？”陈彦允看着顾锦朝的睛，有叹息。

她一向看不起那些依附男活的女。

什么真话？

顾锦朝小的时候，就看到过大舅舅的几个姨娘争来斗去。当时她很不屑地想，自己就算真的嫁给了一个男也不会这样。她自私透了，只想自己活得好就够了。

“嗯？”陈彦允抬起手，佛珠到衣袖里去。他只是把手放在锦朝的背上，温柔地摩挲。

顾锦朝只是叹了气。

她穿的是一件杭绸面的缎袄，面上的菱纹很光，有薄，能够摸到一些她的背脊骨。

陈彦允这样的一个人，谁不喜他呢？她不相信江氏对他不是真心，那几个小妾对他不是真心。

“彦允……”她喃喃地说。

陈三爷接着说：“我心里是不喜你和他说话，但并不是不信任你……”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了锦朝的手，“有时候我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我不喜别的男多看你，我也会嫉妒……”

“我可能比我想的喜你。”顾锦朝轻轻地说，“我想不到如果没有你，我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