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拥着张居廉要往文渊阁去。

“卿请起。姚大人所言有理，我应该要劳张大人的。”朱骏安说，“请司礼监冯程山来拟旨，加封张大人为太师衔，赐黄金三千两，俸禄加番。”

陈彦允边跟着詹事府詹事，笑着迈过门槛。与他低语，又远远落了一截。

刘新云却双一屈跪了去，慢慢摘二梁冠，朝着皇极

衔，但是这地位的尊贵又不一般了……

侍卫没想到他这么弱，有愣住了。

大殿回着他稚又端正的声音,掷地有声。

众人均纷纷向张居廉贺。张居廉也笑容，拱手还礼。

……等朝会完了，皇上驾起，诸臣退班。

守在皇极殿门的侍卫上前几步：“朝会已过了，这位大人请回吧！”

陈彦允说：“自然要的，只是想等老师有空的时候再说。”

他的话还没说话，侍卫就笑了：“刘大人，您年老衰，听不明白了？朝会都散了，您回吧！”

侍卫却不耐烦起来，推了他一把：“您有什么话我也不懂，别和我说！”

侍卫应该已经认他了，语气也不再客气了，“刘大人，皇上已经回乾清了。您现在是待罪之，还是回去待着吧！再说朝会时间都过了，您也见不着皇上。”

张居廉却停来等陈彦允，微微一笑：“九衡，你不向老师贺吗？”

朱骏安看向张居廉正要说话，张居廉却跪：“臣有异见，臣为皇上心乃是臣本分，着实不用这些虚名。还请皇上三思。”

“我女儿要死了，我恐怕两天后也要狱了，你就不能让我见皇上吗？”

张居廉虚手一指：“走吧，松蓬还有集会，你也敬我几杯酒。”

“学生知。”陈彦允平静地说。

有一个人正拾阶而上，先是詹事尖看到了，有些惊异：“那……那不是刘大人吗！”

“浒生的事就算了。以后老师的话，你还是听听比较好。”张居廉手背在后，“你还不够老，要懂得顺从谦逊。其实想顺从的人是很多的。”

朱骏安觉得手里的奏折都发了。

他走得很慢却很稳，一步步登上白玉台阶，年过五旬，只比张居廉大了一岁，如今却是满的灰白，人也好像苍老了不少。大雪不断地落在他上，好像压得人都站不住了。

只看到一个着青右衽圆领官服影，二梁冠，清瘦而虚弱。

张居廉笑了笑：“不用等。你也明白，如果不是老师在你也没有今天。老师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他这句话说得很慢。远远走在陈彦允后的詹事都听到了，脸微变。

刘新云却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有人阻拦我――”刘新云低声说，“你……你帮我传一声话……”

有人又小声说：“不是正在查他贪墨一事吗，怎么还来朝会了……”

陈彦允微笑：“老师教训得是。”

刘新云颤抖嘴唇：“有人在午门阻拦我……不然我是赶得上的。我要见皇上，烦请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