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妮的抚养权时,我心虚地说,如果伊丽丝真是他杀的,那我会不惜一切把安妮争过来。
怎么个争法呢?我全然不知。我又有什么能力给她好的生活,我连自己都未必养得了。
还没zuo好心里准备,车已抵达刘氏大楼楼xia。我表现chu与nei心完全相反的镇定,和宇翔步ru大厅。
这是第一次踏足刘恨陵工作的世界。
我知dao他很厉害,也非常富有,可亲yan目睹他的帝国又是另一回事。五十多层gao的办公大楼,光西雅图就上千名员工,他是这里的首领,我有什么资格跟这样的人谈条件?
“你们好,刘先生正在等候,请随我来。”一个西装笔ting的女士在我们一jin门就上前招呼,我们跟着她乘电梯去到46楼的会客室。
纯白的办公室;gao雅,宽畅,可我却觉得这里像透了地xia那间关了我六年的密室,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宇翔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无声地紧握了几xia,像是在给我力量。
“好了,就是这里,”那位女士挂着职业微笑dao,可她很快又说:“刘先生想单独见刘璃小jie,请您先在这儿留步。”
并不是预料之外的事,我只紧张地看了宇翔一yan,而他充满信心地回视我,“我坐在沙发上等你。拿chu勇气好好跟他谈。”他在耳边对我说。
我diandiantou,跟那位女士步ru一扇自动门。穿过颇长的玻璃走廊,来到一间看似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外。
“刘先生就在里面。”
我谢过她后,她转shen离开。
深xi了一kou气,轻轻推开房门。到chu1都有闭路电视,我倒不觉得需要敲门那么zuo作。
这无疑是一间ding级的办公室;整个西雅图180度尽在yan前。可是比起海景,更xi引我注意的是在房间中心的一组彩sehua梯组合。
我轻悄地走到前面,发现安妮小小shenti竟缩在一堆海绵球里睡着了。
“她习惯在这个时间午睡,再等一会儿就会醒。”
我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顿时觉得呼xi困难。
“lei拉,你的表qing像见了鬼,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刘恨陵说着走到我面前。
笔ting的西装,修长的tui,一丝不苟的tou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曾经让我魂不守舍,日夜期盼的shen影,但更近一些我惊觉,他雕像一样的容貌竟多了一丝陌生的沧桑。
心中百gan交集,不不不,刘恨陵是化石,他必须像以前一样,恶也恶得mo魅张狂,仿佛这样我才更有恨他,抵抗他的动力。
可他变了,那变化极微妙,我却实实在在gan受到。
“你好吗?”一贯不带温度的语气。
“还好,谢谢。”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脱掉西装外套,顺手搭在hua梯的扶手。
“昨天。”
“看到新闻了?”
“嗯。”
“那你应该清楚,我有可能是杀人犯。”
“……”
“你还敢来?”
“我想见安妮。”
“你认为是我zuo的吗?”
我认真想了一xia答:“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