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危在对方揶揄的神仓皇而逃。
他最后看了一画架上的两幅画,关掉画室的灯离开。
“都是废稿。”方亭越没什么反应地收回手,说:“画放在沙发上就可以。”
手机里传来“叮”的一声,吕思危开最新短信,默念了一遍上面的地址,牢牢攥住手机,片刻后,转拿起茶几上的盒和包好的画走家门。
不知是不是黑衣服的衬托,吕思危觉得方亭越与往日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疲倦。
今天是周末,方亭越应该不上班吧……
“喂?”
方亭越眸微垂,看了看吕思危,侧过说:“来吧。”
吕思危把装了画框的人像仔仔细细地用油纸包好,想了半天说辞,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方亭越的电话。
方亭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长袖,碎发未经打理凌乱地垂在额前,居家的打扮敛去几分英气质,显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是吕思危。”透过落地窗投来的阳光很足,吕思危用一手指搔了搔脸颊,说:“那幅画我画好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送过去。”
吕思危把车停在小区外,抱着画电梯,上楼找到方亭越的家,蹭了蹭手指,门铃,不多时,方亭越从里面把门打开。
吕思危过方亭越的肩膀走屋里,视野由狭窄的玄关扩展到了整个房间,只见偌大的客厅扔了满地的纸,茶几上有一个没拼完的模型,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绘图桌,桌上各种画图工摆得又散又乱,椅向后拉开,看起来有人刚刚正在那里画图……
对方拿到画“啧”了半天,问:“这谁啊?”
两天之后,朋友亲自把画送来,海宰了他一顿饭后扬长而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午,吕思危起床后匆忙给装裱书画的朋友打电话,然后开车去了朋友的工作室。
方亭越的声音从扬声里传来,与他平时的声音相比有些低哑。
吕思危刚好迈去一步,见着要踩到一张画有线条的纸上,急忙往后一退,被人从后面扶住了后背,后背上的肉一,他赶紧转过,一脚踩在了随意丢在地上的设计稿上。
简直不敢想象,这居然是对整洁有着过分执着的方亭越的房间。
吕思危将信将疑,弯腰捡起一张稿纸,发现上面的设计图虽然没有画完,但也臻于
吕思危举起手里的画,说:“那个,我来给你送画。”
……那天方亭越也只是扫了几,他应该看不两幅画之间的差别吧。
那边沉默了一阵,吕思危赶紧补上一句:“我打扰到你了吗?没时间的话我可以改天再送!”
“……没事,就今天吧。”
吕思危低看着脚地的纸,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救命。
“……对不起。”
疑虑在心掠过,举着画的胳膊有些酸,他试探:“我帮你放去?”
适从胃传来,吕思危惊觉自己连续画了快十二个小时。
吕思危在朋友的注视越发心虚,恼羞成怒地说:“能不能裱,不能裱我找别人了!”
“能能能,我肯定给你好~好~裱~”
这么想着,电话接通了。
吕思危说:“就……一个朋友。”
第18章
“朋?友?”意味深长的笑容浮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