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和方亭越在学校的甬路上和教学楼的走廊里遇上,吕思危便豁达的样大方地和方亭越打招呼,然后迈着大步和曾经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
以前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谢谢”这个词的。
后来他回想那天,通过尖利的答话大概推测了对话的容――他的爸妈为了摆脱他而争吵。
搬教室那天,方亭越沉默着帮吕思危把书送到楼,吕思危没整理好课桌,很不自在地对方亭越说:“谢谢。”
吕思危,收拾完桌上的书本,说:“店长,结账。”
“越”字还没,骆雯雯的影跃中,接着走在前方的几个男女放慢脚步,回等着方亭越,两拨人汇到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他忽然停住,收回视线。
方亭越静了静,神中有从未现过的焦躁和挣扎。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
“对不起。”他站起来合上书,说:“我要去上钢琴课,先走了。”
店长走过来,看到吕思危一个人,问:“你朋友走了?”
“有的有的。”
吕思危想起回国前在妈妈的卧室外听到的话。
分班之后两人第一次碰上,是在某天早上。
他是那么不堪、那么令人生厌的人吗?
看来是的,连方亭越这样好的人都受不了他。
但他面前的是方亭越。
吕思危打着呵欠从车上来,泪朦胧地走学校大门,遥遥看到方亭越的背影,喊了一声:“方亭越!”
吕思危一摸袋,没带现金。
方亭越从来不缺朋友,没有他护似的霸着,朋友只会越来越多。
那天吕思危一直地着走在那群同学后,极度希望有个人能站到他边陪他一起走,最起码让他不要这样狼狈,但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回到了陌生的教室。
吕思危看着桌面,安静地听,方亭越抬时看到他紧绷着的颌,心中被怪异的绪胀满。
“可能你真的讲过,我忘记了。”没必要为这么一件小事争吵,他妥协地说:“你再讲一次吧,这次我认真听。”
方亭越说:“没事。”又在吕思危的课桌边站了一会儿,转走了。
咖啡店的门关上,带起风铃响动,吕思危转扶着椅背看着方亭越走远,转过来,独自坐在窗外投来的阳光里。
吕思危忽然觉得无聊,前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方亭越的手指抚过书页,用微凉的嗓音重新讲罗斗兽场背后的故事。
分班之后,吕思危一次也没到楼上找过方亭越,有时他会怀念过去的时光,但新交的朋友很快就能帮他排解掉惆怅的绪。
吕思危问:“……没了吗?”
二上半年,文理分班,吕思危选了文科,方亭越选了理科。
“不用不用,您都送这么多东西了。”
店长说:“次吧。”
如果面前坐的是别人,吕思危恐怕连都不眨一,甚至会不屑一顾地想:受不了拉倒,你算什么,我靠你的“受得了”活着吗?
味的气盘绕着上升,这种味很适合和回忆作伴。
店长一摆手:“免单了。”
第10章
吕思危掏手机扫码支付,心里想: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而他吕思危,不过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