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噌的到了天灵盖，唐小龙人都站起来了，在瞥到角落里的摄影机后，想到这段审讯视频会被检察院那帮闲人一帧一帧地挑刺，他还是闭一闭，将后半句脏话咽回了肚里。

        “……意思就是说，这起犯罪，有主犯，有从犯，你知不知，主犯从犯量刑区别很大的。你们的这些事，撞警车暴力袭警，七年，抢夺警枪，十年，非法持枪，七年，加起来，主犯可是要蹲二十多年的啊。但如果，张彪，你只是个误上贼船的从犯，不是主意的那个，那就不一样了，多两三年就来了。”

        唐小龙看着对方褪去了血的脸，将两只手的指相互交叉，郑重地劝说，“两年，二十年，十倍的差距啊，老张。你真要为了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的街坊，赔上自己的一辈吗？”

        两只被银铐牢牢锁住的大手，慢慢攥成了拳。张彪大的躯塌陷在了审讯椅里，他依旧保持着沉默，但很明显，他的神已经开始动摇了。

        唐小龙没再促，他端起茶杯，悠闲地喝起了茶，慷慨地将时间留给了张彪，让他自己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这个冤大。唐队是很安心的。他轻蔑地想，虽然张彪脑仁不大，但应该也不至于，连二和二十谁大谁小都分不来。只要能分清大小，这个市侩又势利的小人，自然会正确的决定。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他们旧厂街，不就是这样吗。

        大概十分钟之后，唐小龙收到了一张照片，是寸步不离蹲守在鉴定门的阿勇在拿到鉴定报告后拍来的。他扫了一，报告上面的容，和他们之前预想的别无二致。果然，犯罪现场的那些血迹，与张彪合上了。张彪，就是铁板钉钉的犯人之一。

        唐小龙单手兜，另一只手握着没锁屏的手机，快步走到了张彪面前，将屏幕里的报告单展示给他看。

        “识字吗，看得明白吗？那天现场发现的血迹，就是你的。白纸黑字，你抵赖不掉了。”

        张彪抖了抖发白的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唐小龙就选中了对话框里的那张照片，了删除。

        “张彪，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五分钟之后，我的同事就会带着鉴定报告的原件过来。我现在删掉了照片，就当是，不，就是，我就是没看见里面的容。在这五分钟里，你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这样，你依旧算是自首，明白了吗。”

        张彪垂的，颓废地了两。

        “行，那就从来吧。”

        唐小龙敲了敲桌板，侧过脸避开摄像，压低声音，加快语速，开始了引导式的询问。

        “你跟安欣关系很好吗，为什么曹斌死后，王良会第一时间来见你们两个啊？安欣本没有结识王良的渠，是不是你从你老大王良那接了杀曹斌的单，将人家安欣拖了？嘶，这么一捋……张彪，你更像是那个主犯啊。”

        “不，不是！我不是……”

        看他们已经掌握了那么多况，张彪彻底慌了，他的球左飘右移，转了好几个来回，才定到了面前不苟言笑的警察脸上。

        “唐队长，我……”

        他终于定决心，说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