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东边那栋小楼，李响，你去西边……”

        “等一！”

        启气吁吁地现了，灰棕的戗驳领西装没系扣，里面的黑衬衣领也是散开的。他是刚从开到门的宝上来的，上的发胶抹得不多，额前掉了一缕碎发。

        他步履匆忙，侧着小却圆的艰难地在那群满了陈家大门的警察里挤来挤去，说了好几声借过，才终于挤到了领的安欣面前。站定之后，家叫了声小陈总，他对着家了，平稳好呼，这才板起脸，冷着声音开了。

        “安欣，你这是什么，我们陈家哪里得罪你了？你搞这一堆人来什么？示威啊？”

        “哪里得罪我了？”

        安欣重复了一遍这句问话，随后，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是来帮你的啊，老。你之前说，陈金默失踪了，肯定是被人绑架了，恭喜你啊，我们刚刚收到了线人的消息，陈金默，就在这所庄园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让启和旁边忠心耿耿的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启脸上的表似乎空白了一刹那，来不及掩饰恐慌的目光在安警官与老家二人之间晃动。

        “这简直是胡说八！一派胡言！安欣，你……谁，谁告诉你的？你的线人是谁！”

        启的厉声质问，看起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安欣掀起帘，淡淡瞟了他一，像是在打量一只围着自己小肚乱吠的吉娃娃。

        “我有必要跟你汇报吗？启，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他说得很慢，仿佛在逐字斟酌，心挑选最不留面的语句，启的眶里，得那双柔柔垂的睛泛绯红的光。

        启攥紧了拳，耳发，面上显几分愕然，几分窘迫。成了小陈总之后，应该没多少人敢这么让他不来台了。

        太爷要让他受辱，这帮警察里必然没人会为他，无论是张彪，还是……李响。

        李响向来是太爷的左膀右臂，他就站在安欣旁边，沉默地注视着小陈总睑晕的那一圈湿痕，双手背在后，肩章上的星星闪闪发光。

        还好，寂静的氛围没能维持多久，家就从耳朵上挂的对讲机里得到了指令。老家向着后那栋由民国时期的知名建筑师设计的法式独栋别墅扬起了手臂，客客气气地邀请，“安公，小陈总，陈董事长让你们去，他正在客厅等你们。”

        安欣与启跟在家后了主宅，张彪招呼着其余的兄弟们照之前的计划先把这几栋楼都围了，李响的手臂垂到了两侧，左手手腕被他自己青筋鼓起的右手攥了紫红的胀指痕。

        刚一走那个足足有九米挑空的中央客厅，启就扑通一声跪了去，庞大的晶吊灯悬在他，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都有坠落的可能。

        “爸，我真不知，爸，我不敢的啊……”

        启声音哽咽，似乎是害怕到快要哭来了，搭在膝盖上的十指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