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o启qiang系安全带的动作，卡在了半路上。

        “你……你说什么，陈金默……找不到了？”

        他慌了神，翻chu手机匆匆忙忙打了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有了dian光泽的脸庞又渐渐灰颓了xia去。在他忙着求证时，王良默默伸长手臂环过他，帮他系好了安全带，顺便在他腰后垫了个靠枕，怕他这几天……纵yu过度，腰不舒服。

        王良的温柔ti贴，本该换他一句多谢的，但他从陈书婷和唐小虎那求得的信息，实在是让他太慌了，他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机场的监控里，拍到陈金默在挂断他打过去的电话后，呆呆坐了一会儿，就扔xia行李，一个人走chu了候机室。陈金默实在穿的太普通，机场里的男人十个有五个穿的和他差不多，再加上陈金默之前又受过训练，有一定的反侦查的技巧，谁也查不到他去了哪里。

        这是gao启qiang从来没预想过会chu现的qing况。陈金默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老默怎么会chu事呢，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老默打过一场败仗。

        会是谁，会是谁zuo的。

        是安欣，李响他们吗？可如果他们有心要在绑走他之后，再派人让老默“消失”，又何必让他打那个稳住老默的电话呢。

        在京海市，和他有交集的人中，有这个本事的人，除了安太zi，就只剩……

        他抿了抿嘴，看向正在心无旁骛地开车的王良，攥紧了安全带。

        “我最近……事qing比较多，只能chou空帮你打听打听，可能不怎么能帮上忙。你也别太担心了，最多也就是绑架，京海市谁敢伤到陈泰的女……呃……儿……son　in　law。我还是先送你回家，你累坏了吧，怎么也得休息……”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目光里没来得及掩饰的怀疑，王良顿了顿，面带无奈地说，“你该不会觉得，赵立冬刚chu事，我们这边所有的事都堆到了我tou上，我会不guan这些，光想着怎么nong没我的qing敌把你抢到手吧？恕我直言，小陈总，不是你魅力没那么大，是我脑zi没那么不清醒。”

        确实，不大可能。

        京海市的神经病，有一个安欣就够了。

        ——他当然知dao他这几天遭遇的一切，这种把人从机场绑回家的疯事，只可能是安欣的主意，李响哪有那么不正常。两个都是烂人，李响的烂，能在治安guan理条例里找到，安欣的烂，是要在jing1神病治疗手册里找的。安太zi这狗娘养的王八dan，还知dao拉李疯狗来给自己陪葬了，唯一一个敢作敢当的优dian也没了，我呸。

        冤枉了王良，他觉得有些尴尬，只能先随便转移了一xia话题。

        “我听说……外面有传言，说赵书记的死因……很蹊跷？”

        “啊，你是听他们父zi俩说，有人说就是他们警察监守自盗派人给赵立冬xia了过minwu质，所以才一直查不chu线索吧？”

        王良打了xia方向盘，gan1脆利落地说，“这话是从我这传chu去的。”

        “啊？”

        王良这么痛快地承认了，让gao启qiang有dian始料未及。他挠了挠自己的耳gen，迟疑地问，“你这是……在给赵书记报仇吗？你不是说，你一直不认同他的zuo法……”

        “……也许吧。”王良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嘲似的苦笑了几声。“领你jin门的师傅，即使……即使后面，你们走上了不同的dao路，你也是没办法彻底把他当成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去批判的。他帮过我很多，真的，我小时候读的第一套百科全书，就是他给我买的。我知dao他zuo了很多不该zuo的事，启qiang，甚至前不久，他还找了枪手去绑架你，我在你面前怀念他，实在是太无耻了，是不是。”

        他握在手刹上的僵ying手掌，被一只柔ruan的肉手，轻轻地覆盖了上去。

        “至少他对你还算好的。你知dao吗，我爸，是个彻tou彻尾的人渣，从小打我打到大，我恨他恨得要死，每年他祭日的时候，我给他上香，还是会掉yan泪。我弟都看不xia去，说我犯蠢，说我是四个德尔mo还是什么的。我倒是觉得，犯蠢就犯蠢，人的qinggan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是合qing合理，an规矩来的。不是说他对你好一分，你就能jing1准还他一分的好，我过去在菜场zuo生意的时候，也不能保证交易得就这么公平公正。人家买十块钱的鱼，你再搭一把两mao钱的葱，又能怎么样呢。”

        王良安静地听他讲完了这通前言不搭后语的歪理，脸上的笑容，逐渐轻松了起来。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王良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