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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很擅长聊天,这不仅ti现在她善解人意的xingqing上,还来自她广远的见识,她总能借此向众人开启有意思的话题。
“我前年也曾接待过来自兴国的女客,”小莫想起这段回忆,不由得摇tou叹息,“向来以为‘兴国脑袋’只长在男人shen上,却没想到女人也是有‘兴国脑袋’的。”
“什么意思?”
“那客人来此楼消遣,并非对女人有兴趣,而是听闻荆国境nei也有间由女ji营业的青楼,特来看看是什么样。我与她们对话,总像有东西说不通。”
一听小莫掌握和兴国女人对话的一手资料,前桥来了兴趣:“怎么说不通?”
“比如,那客人问我为何不肯接待男客,反正已沦为ji籍,决心挣这份钱了。我说我不喜男人,也无需为钱qiang迫自己。而后她又问我,待我‘人老珠黄’时,将如何‘从良’。我回答她待我年纪大些,攒xia钱财,自会去选个心仪女zi共度余生,若想孕育,也可去寻看得顺yan的夫郎——何谓‘从良’?
“她哑kou无言,便说我已是jijie儿,纵然花钱娶了夫郎,对方也不会真心ai我,甚至我将来的孩zi,也会因我今日的营生抬不起tou。”
她说到此chu1,并不愤怒,反而觉得好笑似的。姃瑞和颖妹也纷纷摇tou,发chu无奈又不解的嘲笑。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前桥问dao。
小莫把shenti往前探了探,看向窗外re闹的街市:“我问她说,你看那卖首饰的,卖胭脂的,卖酒shui的,卖花的,她们没有孩zi么?难dao只有女贵的孩zi抬得起tou?那客人说:卖shen的与她们怎能一样?你脏!”
那后两个字一chukou,就连前桥都加ru了皱眉摇tou的队伍,小莫却嘻嘻笑dao:“她似乎希望看到我们过得不好,想象荆国也有受委屈和压迫的女zi,可惜她惦记的‘贞洁’,在荆国没有女人在意。我大概了解兴国民风,所以我问她——‘你相公有小妾么?有几个?’她回答我说——‘有几个都无妨,我相公只明媒正娶了我一个!’我就盯着她看,直到她反应过来,再不想和我说话,气咻咻地走了。”
众人因小莫直戳痛chu1的回击和对方的“jiao妻”自觉而哈哈大笑,但笑过后,前桥觉得有些悲凉。同qing来自理解,所以她并不反gan兴国女人,甚至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她们的心qing。
贞节牌坊未必是她们心底的选择,而是文化和环境设xia的迷雾,纵然想有其他chu路,也无chu1寻找明确的方向,只能心yan皆盲地摸索。
也是因此,前桥不愿看到她们被人取笑,可又不得不承认,有人被枷锁栓得太牢、太久,适应了背负沉重,便拒绝想象自由,就连生长都要向着最适合带上镣铐的模范,以防象征荣誉的镣铐dai不到自己shen上。
“其实我有dian同qing她们。”小莫笑罢,突然又dao:“当时我刚ru行没多久,回应之语还很稚nen,若现在遇见相同的客人,我也不会这么针锋相对地说话。”
颖妹追问dao:“那你会怎样说?”
“我会说——客人既来消遣,为何浪费时间在koushe2上,不和我试试呢?若与我上楼试试,我自会shenti力行回答你的问题。”小莫灿烂dao,“其实我对异域风qing蛮有兴趣,没和她来一次,至今仍觉遗憾。”
“你若当真那么说,没准儿对方跑得更快……”前桥无奈dao,“她们不是冲消遣来的,而是想给心中的疑惑找个答案,可要让她们违抗对丈夫的忠贞,接受这个答案,只怕比登天还难。”
众人挑眉抿嘴,唏嘘不已。小莫将一只手支在xia巴上,冲前桥dao:“娘zi,你既对我gan兴趣,又花了钱消遣,何不也随我上楼试试?”
她说完这话,mei目抛来一dao秋波,把前桥撩得不知所措。成璧倏忽从桌上抬tou,小莫见状对他笑dao:“看来你在担心妻主的定力?也就是说……我有希望?”
成璧想说什么,却不好意思,半是气恼半是羞愧地红着脸。
“别逗他啦,我对女人是真没yu望,和你zuo朋友倒是可以。”
小莫diantou,半真半假地答:“嗯,那等你有yu望了,随时来找我吧——我对你可兴趣不小呢。”
她应该适应这种来自同xingkou无遮拦的调笑,这在荆国堪称常态,只是从前在京都,没人敢对她如此不庄重。
她对小莫等人举杯,又听见窗外传来一片喧嚣,小莫只向那里瞟上一yan,似乎已知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