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嫁妻?”
前桥有一瞬间怔住,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别对调问题。她试探:“会不会有人,虽是男同恋,却也想……繁衍后代?”
“繁衍后代?”姃瑞和颖妹相视,彼此中皆有困惑,姃瑞似乎在思索她为何有此一问:“男本就无法生育,为何要繁衍?”
她们竟然理解不上来么?前桥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得更清楚,颖妹却了悟:“哦!我知钱娘的意思,是说同那兴国好男风者一般吧——纵然与男相好,也想让女生带有他血脉的孩?”
前桥:“正是,会有人这样想吧?”
颖妹尴尬:“这……兴国或许有吧,我曾听人说起过,但我无法理解。
“归结底,生育是女独有的能力,男人若有幸为女选中,助她繁衍后代,是男之幸。”颖妹接着,“就拿我来说,我虽不喜男,但喜瞿郎助姊姊孕育孩儿,我想这孩定会如瞿郎一般,眉秀气,玉雪可。可若男本就慕男,即是无心助女生育了,那为何还要……还要繁衍呢?”
她的问题倒是将前桥问住。在荆国,怀孕生孩都是女人的特权,那么就不存在迫切需要“继承皇位”的男人了,可当真会没有吗?这种延续血脉的贪心,应该是所有生的本能吧。
“倒是有那决心与同共度余生之男,主动找医家滞势或摘睾,以拒绝女求婚。”
姃瑞所言令前桥再度惊愕:“摘睾?!”
“嗯,如此无助于受孕,亦无法为女所用,倒能断绝分异妄想。”姃瑞解释,“故而,主动选择与同共度余生之男,往往态度决,为表明没有助女繁衍之意,不惜损明志。娘所说的况,在荆国是不存在的。”
前桥十分意外地,却也乐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荒谬,似乎一早沾染了“兴国脑袋”,盯住一条Y染,就以为它的延续才应是常态。可面前这对儿侣告诉自己,荆国的男同恋并不觉得自己的Y染多宝贵,多有传承之必要,他们似乎只担心自己会被女人盯上,心不甘不愿地她人的生育工。
“是我冒昧了,”前桥由衷慨,“我就说啊,从前怎么就辩不过那人呢?原来是自己站位本就不大对。姃娘,颖妹,谢谢你们。我现在真的很好奇,新塘是个怎样的地方。”
姃瑞笑:“那等钱娘在五原玩够了,就来新塘找我吧。”
她留一个写着地址的字条,在五原西的梨花渡了车。彼时已是深夜,渡江陆路不通,姃瑞一行只能乘船,好在到了五原,剩的旅途就不算远。瞿郎仍旧任劳任怨地背着行李跟在她后,颖妹则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她。
“这里是月河,它向西北汇岍江,新塘正与五原隔岍江相望。”姃瑞指着河淌的方向,来自五原周围渔村的灯火,将那里的域映衬得更加开阔。“谢钱娘一路照拂,五原景宜人,你可尽多玩些日。无论何时来新塘,我都会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