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赵熙衡，笑容愈发轻蔑：“还是说，你那么自信于我对你的，以为这样都会得到原谅吗？你在同意之时有没有想过，你是在对这世上仅剩的、用真心待你之人手啊。”

        赵熙衡的结无奈地上一动，像是心知这关说什么也要过，最终还是回答了。

        3.

        “你会不知吗？”

        魏留仙不是对他的欺骗和利用一无所知，从那天吉江镇相会时，她就知了，可那句“联姻”还是从她中说，只为将他救离落魄的困境，给他孤苦无依的寒夜一盏灯。

        前桥望着他，像是望着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如此拙劣。

        “我只知他是太为促成联姻布的棋，他会模仿我的样貌，成为一个替代品男，逐渐讨你喜，让你愈发难忘。可为何会伤害到你，我并不知悉，太和他也从未说过这些……”

        “别离开我。”他盯着前桥，定却带着绝望地复述一遍：“我的心愿是让你别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块。”

        他急得想上前一步，却被成璧死死拦住，只能停在原，语带哽咽：“仙儿，你告诉我，他是怎么伤到你了？”

        ――

        面对她逐渐阴寒的目光，赵熙衡仍在苦苦挣扎：“仙儿，我的确一直想当公卿，也想成就彼此的梦想，但你要相信，我绝对、绝对不会以牺牲你为代价，为自己牟利。”他说到此，眶突然红了，急急问，“……陆阳到底对你了什么？”

        “事的关键也不在谁指使、谁推动，而是你明知如此，还是同意执行。帮助别的男人接近我，伤害我，以换来我对你的死心塌地。你觉得作为既得利益者，一句‘受制于人’，就能抹去你的作用吗？”

        “陆阳……是兴国都奉阴庙事神之觋，祭司世家。你所谓的‘巫术’，大抵是指其幻形之术，只有特殊的巫觋才有此能力。”

        赵熙衡顿了顿，答：“从‘奉阴婆’求来的，此事我并未撒谎。”

        “第一，陆阳的真实份是什么，他为何会巫术？第二，陆阳的所作所为背后是否由你授意？这个计划所期待的最终成效为何？第三，你给我的手环……到底从何而来？”

和陆阳所为尽数告知皇姊，请她理你，并重新思考与兴国联姻之利弊。你大可掂量一，在皇姊心中，是我的安危重要，还是和蕞尔小国维持表面谊重要。”

        “别妄想拖延了，就是此时此地，我要你讲清楚。”前桥立即将他诉求拒绝，盯着他一字一句，“如果你是个男汉，在你决心利用我的信任和真，为我铺设陷阱之时，就应当好谎言被拆穿的准备。等东窗事发再回避、讨饶，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他越急着剖白，前桥越是想笑。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前桥冷冷，“你让他假扮成你的样，住我的后院，成为你的替，借此筑牢我对你的……”

        “罢啦。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我决定不掰扯这个了。”

        赵熙衡沉默，最终凝重：“你要问什么？”

        “或许是我的错，不该问你是谁指使，反倒让你有了脱罪借。”

        前桥觉得自己看厌了这戏，白白在风中站了许久。赵熙衡的信和陆阳的言语，完全就是在互相掩护，他竟还不死心，苟延残地拼命解释，想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她将微冷的手炉递给梁穹，从他那换了一个新的捧着，一边问：“说说一个问题：你给我的手环，是怎么回事？”

        他曾说过许愿一事，但总归不会是“平安喜乐”这样的愿望。前桥问：“那你许的心愿是什么？”

        或许日后积重难返的恶果有她过分善良种的因，但善良本没有错。错的是他，贪心不足、谎话连篇、愧对善意，甚至现在还未悔改。

        前桥不语，等着他继续说，赵熙衡又：“当信奉足够虔诚，心愿又足够烈，神明就会回应。这当真是我求来的。”

        “不是！”赵熙衡连忙否认，“这并非我的计划，而是我大哥的……他知你我关系，一直不愿我们切断联系。纵使联姻，他亦觉得安吉不如你接近权力中心，因此从未放弃让我当公卿之念。是他将陆阳引荐给我，观察、模仿我的一举一动……仙儿，我从来不愿利用你，可我受制于人，也有不由己之。”

        赵熙衡瞟了一旁之人，低声：“待我回去，找机会与你详说，我会和盘托，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