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郡主府郡卿。”
孟筠脸不大好看,沉默良久,才又问:“我在府中勘检时,来往人竟无一个熟面孔,菊姑姑是何时离府的?”
“我成为庶卿后不久,公主怜惜菊姑姑年迈,赐金让其回乡了。”
孟筠又问:“月枝、月婵也不在吗?”
梁穹:“听菊姑姑说,公主建府后为两位姑娘说了郎君,让她们结婚生去了。”
“难怪。那位叫桃的丫鬟,也是后来的新人吧。”
梁穹,孟筠又开始沉默,搞得梁穹也不大痛快。他问来问去,话中意思,似乎只有在葆懿中陪伴公主长大的一人才信得过。
自己为庶卿,难他带的人就不可信了?
“府中现役使婢皆由元卿殿拨选,虽不及月枝、月婵聪慧,也经菊姑姑调教过,服侍公主尽心尽力。我代掌府后也时时督导人,筠兄不必多虑。”
梁穹带皇元卿的关系,一来是让他放心,二来也是不想孟筠继续越俎代庖。孟筠自然明白他言外之意,话锋一转,柔和笑:“相识已久,我信得过梁庶卿治家之能。当有一件事,也需庶卿帮忙。”
“筠兄但说无妨。”
孟筠从怀中掏一,放在梁穹手中:“此……请庶卿收好。”
梁穹接过那方小牌,见其上阴刻公主府图纹,不禁意外看向孟筠,对方解释:“公主初建府时,曾托人将此交给我。收只是权宜之策,我无心应公主所求,还请庶卿代为收吧。”
梁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的,又把牌递还给他:“此贵重,该由筠兄亲自交还。”
“公主已忘了我是谁,我去还她,解释起来不方便。”孟筠:“庶卿只需自行收着,不必告知公主了。”
“那更不合规矩,筠兄别为难我。”梁穹皱眉:“况且……她将此送筠兄,是有心意在的。”
梁穹心中酸溜溜的。
看来公主早知孟筠去了何,刚刚建府,立即去给他送牌,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若你还想跟着我,我随时迎。他此时掏牌,也不是真心想还,否则刚才见公主时,他有诸多机会。
梁穹不收,孟筠便不再持,将牌送回怀中。
已提醒梁穹自己并非不上话的外人,孟筠便不再兜兜转转:“那位江公名为护卫,实为使,当初元卿选他多有无奈。不知他能力如何,可堪重用?”
梁穹实话答:“江成璧本领不错,公主对他护多于约束,并不苛责。”
“她与赵熙衡,还时常联系吗?”
梁穹沉默,孟筠心领神会:“你府时便生诸多事端,如今他是郡卿,还来往得频繁,难免引人非议。无论对她还是对你,都非好事。”
“公主近来是因冶铁厂,多与郡卿商量。”梁穹将前桥的产业对孟筠讲了,孟筠听罢,直中要害:“他倒是想让公主帮忙,因此毁了公主名声,也不在意。”
这正是梁穹想说的话。虽然孟筠手政让他不悦,但比起赵熙衡,孟筠还是自己人。公主若能受他影响远离那个狗膏药,不失为一件好事。
“公主从小信任筠兄,像筠兄这般全心为公主打算之人,了葆懿,也难见了。”
孟筠望了他半晌,叹:“我问得多,你别恼我。我无意为难你,是因先皇辞世前曾对菊姑姑和我面命,嘱托我们用心照顾公主。我份受限,不得不提前离去,菊姑姑也已年迈,无法完成先皇之托。见公主今日之状,难免忧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