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贵母死”、立汉女为皇后、禅位让权……
“朕违背的祖制,还少吗?”男人语气颇为张狂。
年方十五的承宁帝元辙正与其父太上皇元循一同在南征途中。
元循冷不丁:“不去外也罢,但合葬还是要合葬的,你我夫妻生同眠,定也要死同!”
领的是一对披盔甲、容貌相似的父,并辔而行,意气风发。
所幸前线捷报频传,征短短一年后,父俩便得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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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力排众议迁都洛阳,便令人着手在洛阳以北的邙山为自己营建帝王规制的单独陵寝。
炽繁正好渴了,便接过他递来的白瓷茶盏一饮而尽。
但得知她并非不愿与自己合葬,而是不愿葬在外,元循还是在心中暗喜。
是以,大魏的历任帝王与皇后皆葬了盛乐城以西一百里的云中金陵。
炽繁落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漉漉可想去外瞧瞧?”他边凑上前边问。
如今前世最有可能毒害她的慕容太皇太后骤然崩逝。
炽繁不敢想象冯琼会与朝夕相的慕容氏坦白多少事来。
慕容氏作为先皇平真帝的原皇后,自然也要将其梓奉移北上。
尤其北朝大魏经过十数年的汉化改革,整个政权犹如脱胎换骨。
前世元循死在南征途中,这回他居然还拉上了儿元辙一起去,可把崔炽繁气得不行。
今生不过短短一年,冯琼便如此。
炽繁闻言惊诧不已,竟不小心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
太上皇后崔氏则如以往的十数年一般临朝称制,镇守在国都洛阳。
炽繁在闾阖门的城楼之上,眺望整座在她手欣欣向荣、繁华似锦的洛阳城。
兴许,这才是上天让她重活一回的意义罢?
前世前这男人确实葬了外的云中金陵,可她却从没打算与他合葬。
自从他们父征以来,她便每日提心吊胆的。
元循见她唇微,便上前替她斟茶。
待元循再次回到御书房时,便见端坐在书桌后龙椅之上的女人仍全神贯注在一本本奏疏上。
见她久久不语,元循才倏忽想起这桩事来。
今生的元辙非但没有任何痴傻的迹象,甚至文韬武略、睿智聪慧。
炽繁沉片刻,才:“妾是中原汉女,死后也只想留在中原,不想去外。”
拓鲜卑曾以游牧为生,大魏建立之初,便定都在外草丰的盛乐城。
这南朝新帝萧琏也是个满腹诗才、礼贤士的君王。
她才不要死后落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去!
曾雄踞一方的南朝齐帝萧绍在去年骤然驾崩,其独萧琏继位。
她迟疑着问:“大魏历任帝王皆是葬云中金陵的,陛如此,岂不是违背了祖制?”
不论是多无的人,恐怕都很难不为之而动容……
炽繁整张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一阵蹄疾驰的喧嚣声从远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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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冯琼竟在梓前哭得上气不接气,她猛然警醒过来。
可她心底却又隐隐觉得,冯琼很可能也脱不了系……
洛阳城中轴线上的铜驼大街早已清。
人去盯紧冯琼以及他那群被养在行里的弟弟妹妹们。
但南北分裂近三百年,统一已势不可挡。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慕容氏在前世容忍了她二十多年后才突然对她起了杀心……
短短数月,魏军雄兵百万渡过长江,一举攻南朝国都建康。
而且,都与她有关。
元循呼微滞,急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转到了十五年后。
前世他可是陪伴在慕容氏边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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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桩桩件件还真不少。
尤其如今重活一世,说明鬼神之说并非虚幻。
若他突然得知他那群弟弟妹妹早在数年前就尽数因瘟疫而死,却被她压了来。
他脸瞬时变得铁青,“难不成,漉漉今生也不愿与朕合葬?”
“前世今生你从未去过外,可想去看看日后你我的万年吉地?”
炽繁也不抬,“陛打算亲自为大行太皇太后扶灵北上吗?”
元循一时语,手上递茶的动作倒没停。
崔炽繁盛装打扮,领着洛阳城的文武百官在闾阖门前迎接班师回朝的太上皇与皇帝。
与此同时,元循正在外与掌宗庙礼仪的奉常等人商议大行太皇太后慕容氏的后续丧仪。
此前炽繁并不知冯琼会对慕容太皇太后这个比他还年长三十多的女人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