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老爷和沈茂竹的目光，就都落到了陶筱上。

想起当初两人第二次互换的细节，陶筱忍不住乐了。

但是，陶筱不敢让沈老爷说得太顺溜了，万一这个话题溜得太远，说不定沈老爷一兴，就该让他弹一首来听听了！

沈家老爷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没什么形状的休闲衬衫，外面套了件V领羊绒背心，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正悠悠然地给“主”梳。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老翁，比陶筱印象里曾经那惊鸿一瞥显得随和不少。

陶筱立刻直腰背，正襟危坐，认真回答：“外公好，我是……沈峭寒，嗯，二十七了。”

他犹犹豫豫地将后披着他自己壳的沈峭寒让来，解释：“他……怕猫。”

沈茂竹这才招呼几人顺利坐。

憋了好一阵，他问：“年纪也不小了，有对象了吗？”

沈老爷放茶杯，看向“沈峭寒”，问：“是冬冬吧？今年，二十七了？”

陶筱：……

装潢却带着一欧罗巴的风范。正屋整个都是会客场所，绕过门屏风去，客厅中间摆的也不再是太师椅，而是三面合围的红木沙发。

沈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叫来保姆，将怀里的猫咪和梳一起递了过去。

沈芷兰没说话。好在，也没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跟老爷呛声。

沈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不知该怎么跟这个几乎初次见面的外孙说话。

沈茂竹就引着两位小辈往老爷边走，估摸着是觉得，隔代祖孙挨着坐显得亲近，而且能在沈老爷和沈芷兰之间个缓冲，别让两个倔脾气直接对上。

这也是当初沈峭寒和沈芷兰在“培训”他的时

陶筱尴尬了一，觉得这时候如果不解释，显得有些奇怪。

保姆应了一声，抱着猫转离开。

“带瑞雪回它屋里吧。”老爷细心叮嘱，“把梳顺了，盯着它吃东西。”

沈老爷也没问跟来的这个陌生小家伙是谁，只垂着睛，稍稍整理了一粘在上的猫，咳嗽了两声，伸手端起茶几上的，喝了一。

客厅里原本很安静，他笑得虽然不算特别大声，但也无比突兀。

他疑惑地回看去，却见沈峭寒脸微僵，死死盯着沈老爷怀里那团雪白的茸茸。

陶筱倒没什么，跟着往前走，余光却忽然注意到，沈峭寒站在原地没动。

说起音乐，他果然顺溜了不少，癖也冒了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尴尬，沈老爷咳了两声，没等答案，直接换了个话题：“我听过你写的曲，技巧没什么问题，就是缺少些灵，缺少些。这个，这个音乐创作呀，是要能调动听众的才好嘛，对不对？只靠技巧，是写不好曲的，哎，对不对？”

听到一群人屋的动静，沈老爷掀了掀，然后继续垂眸服侍膝盖上趴着的主，随意说：“找地方坐吧。”

“瑞雪是……秋绒的孙女，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老了，自己走不动路，也总不记得，有时候连吃饭也想不起来，必须把它抱到饭碗前面，它才肯吃一。”他声音淡淡，仿佛在自言自语，“你当年离家的时候，秋绒还是个巴掌大的小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