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错,”沈峭寒礼貌地回答,“这几年辞了教学工作之后,一直在旅行,最近去了南。”
这位是沈老爷的长,沈茂竹,也是与沈芷兰关系最好的弟弟。虽说他最初也是学艺,但因为实在没什么天赋,后来跟着华夏改革新风从了商,如今是苏艺传媒的董事长。
他径自走到靠近舞台的一张小圆桌边,跟两个老朋友打过招呼,随意就坐。
“……技巧固然重要,但是不能没有,哎,艺术,是要带着去的嘛,对不对?你指法很熟练,好,但是如果演奏的时候不能,我们脆放唱片好了,什么要听人现场演奏啊?对不对?
“你半年前那首小夜曲作得不错,老爷虽然没在我们面前夸过,但也没像往常那样把它批得一文不值,应该是满意的。”沈茂竹笑呵呵地说,“台上没人,你去弹一段,这场合他总得评价几句。老爷虽然对大不满,但对音乐的态度特别认真,评价一定是中肯的。”
沈峭寒的思维刚刚发散,就被沈茂竹拍在他肩膀的手拉了回来。
互换过联系方式,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沈峭寒母亲的事。
也不知这样一位老人,怎么会倔地就是不再搭理自己的长女。
沈茂竹又笑了笑:“来,跟大舅加个微信,留个联系方式。”
沈老爷的语气带着些绵的乡音,与他严肃的外表不太一样,觉是一位和蔼、也好为人师的老人。那句癖“对不对”,更是说得无比轻柔,拖着一不明显的尾音,显得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沈峭寒这才知,他的母亲其实一直和舅舅们有联络,还帮家里着一分外汇投资。这事儿沈老爷倒是也知,但他倔脾气上来,是不与长女直接对话,说什么都要通过几个儿转述。沈芷兰的脾气本就刚,不服,这才一直僵持着不回华夏。
苏艺传媒横跨娱乐圈与文艺圈,也因着沈家的背景,成为了业界端、不染俗的代表。
不远,沈老爷好像正在指刚才在舞台上弹钢琴的那位年轻人,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宾客,都想听一听这位老艺术家的金玉言。
“你要是投了,刚刚我来的时候,你本就不会听见动静,对不对啊?你知我来了,就说明什么?哎,就说明你演奏的时候,投得还不到位,对不对……”
“好的。”
说着丝毫没端架地拿手机,一边等着扫码,一边又问:“你母亲最近还好吧?她也不像我们似的天天用着朋友圈,平时也看不到她什么消息……”
还好,沈峭寒没有被尴尬地晾在原地――之前跟随在沈老先生边的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冲他微微一笑,络地打招呼:“是峭寒吧,既然已经回国了,怎么不来家里看看?”
沈峭寒了,把手中半杯饮品放在侍者端着的托盘上
沈茂竹说也居位久了,却并没有染上颐指气使的病,笑起来反倒十分和蔼,令人如沐风。
受到对方的善意,沈峭寒心定了大半,面上带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这次来苏省,也正想着回去看看。我回华夏不久,燕市那边刚刚安顿好。”
的。
沈峭寒知,他这是在提自己怎样与沈老爷缓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