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南给她倒了一杯，坐在她的床尾，“你真是好运气，两次车祸，都没有大事。”

“是吗……”路雅南见甘愿一脸的肯定，和小时候一样乌黑的眸里闪着带着期盼的光，顿时就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对着这双睛撒谎。

“甘愿……”她这么叫着自己用了十几年的名字，第一次觉得从自己中念来这两个字，既别扭，又陌生，“我想起来了，我不是甘愿，我是雅南……宋雅南……，姨妈，还有你，我都想起来了……”

“我的DNA鉴定，是你了手脚吧……”甘愿想起，DNA鉴定是在安仁的，安仁的医疗鉴定中心又是由路雅南负责的，她手脚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这是不应该的。

什么大问题，过两天也就能院了，顾双城我看了一况也还算稳定，回观察一周左右，也只要回家休养就行，所以就不折腾你们了。”

“是因为我蠢吗？因为我很好骗，小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信，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骗我？！你知不知，你骗了我十二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一个傻，扮演着你给我安排的角！小姑妈……可笑不可笑？我就这么蠢？蠢到你觉得的我连知自己是谁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咕嘟嘟地喝光了一杯，路雅南问，“还要吗？”她摇了摇，把空杯搁到床的柜上。

她开了，声音有些重创后的无力，“甘、甘愿……你才是甘愿吧……”

了十二年的小姑妈，又忽地一夜不是小姑妈，然后又是小姑妈，她已经彻底被这反反复复的肯定与否定绕晕了。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十二年前那样意外造成的。如果她没有失忆，她就不会变成小姑妈，也就不会有之后所有的份错乱了。

许是昏迷得久了，她有燥，动了动裂起的双唇，似乎想说什么。

路雅南一怔，杏目眨了一，溜过一丝惊慌，又迅速平静来，“你在说什么？”

病房里的气开得并不，路雅南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推开半扇窗，迎着夜风长吁了一气，转念一想怕那冷风着甘愿，便关上了窗，又踱步走回了床边。

路雅南了，倒是很坦白地承认了，“是的。”她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甘愿找回了记忆，这场长达十几年的骗局就结束了。

“那么……雅南你是知的吧，你知……不，当初关于我的一切，都是你告诉我的。”甘愿扶着额，觉得脑一乱就牵动着伤，一一地疼。她想不明白，当初的甘愿，如今的路雅南，为什么要那么。

“你还是叫我路雅南吧，那个名字，我已经快要忘记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这样直言不讳地承认，反叫甘愿有些接受不了了，心中原本已经猜测了答案，可答案真的到了前，却依旧会难以相信。

“甘愿，你不要激动……”路雅南见她绪激动急忙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她左手的滴已经回血，那鲜红的充斥了半截，手背的静脉浮了起来，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