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芬。”

“我没打算吵醒你的。可我得看看你，看你有没有受伤。”

(4)

捡回的木柴只够烧很短的时间，可能在房间和以前已熄掉。虽然昨晚也在这冰冻的斗室睡过去了，但醒来时的浑僵冻，叫人痛苦不已。她发现两间睡房都有炉。纵然树林里有万千双盯着，她也要到外面多拿些木柴回来。她又来到后门，再次往外凝望，一切恬静如昔。旋开门闩，让门大开，踏前数步，环目四。疾跑台阶，捡起一大堆木柴，迅速奔回屋，扔木柴，冲到门，使劲把门关上——要是树丛里有人跑，胆敢尾随她屋，她要煽他一鼻门灰。但，没有人。她如是者又多拿了两遍木柴，才把门锁死。

醒来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几乎是立即的，直觉告诉她室还有另一个人。心脏几裂而，呼急速，她坐起，惶恐的在迷蒙的月，辨别每团黑影。一把柔和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她循声往窗望去，然后——被冰封的觉由跟漫上全。那个朦胧的影伴着轻柔的脚踩木板的声响，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没事了，德芬。没事了，别怕。”

是康奈德！——还是另一场僵梦？

他微笑着，温默默地把她额

门闩，把门打开。站在门，她再次环视四周。没有声响，没有异动。让门大开着——那样有需要时她可以更快速的回到屋里。走到门廊上，背对着门，她一步两台阶的往。球再向周遭扫上一遍，她弯腰捡起一堆木柴，然后屁的冲回屋。扫把门踢合，再用手肘旋上门闩。她站了好一会儿，等待布满全的恐惧退却。然后走向炉，把木柴放炉边的箱。

在毯缩作一团，怱明怱暗的火焰闪烁前，种种影像随之渗脑海。和他一起的日合着丛林中的恶梦，钻满她的思绪与知觉。他的手在她上徘徊，他的唇在她上吻。她的惊恐，她的渴望。他的温柔，他的残酷。他的指尖拭去她泪花时的柔。但也是那指尖，满带嘲的在她双间肆意行。那揪心的、教人酸凄的亲密抚，她似又到他的唇、他的压着她。她又到在他钳制那绝望的恐惧，她又到他的犯所带来的阵阵晕眩。

他的语调是如此柔和，柔和得像小孩病床前的慈父。他从容的坐在床边，像她绝不会反对般。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到床垫的轻斜，心脏怦怦乱，肺阵阵恐怖气息。

摇一，她要结束这徒令恐惧升级的幻象。她要想些别的事，别的不会引发焦虑的事，别的与他无关的事。她想到书，来到书架前，浏览书目。很久以前就看过了，而且这样的环境，犯罪题材的作品实在不对味儿，但她还是取了那本书，坐到炉前，一读就是几小时，期间偶尔往炉里添些木柴。困了，她想到拉斯柯尔尼科夫，想到当铺的老板娘，然后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他——康奈德。这样胡思乱想地终于合眠。

当夜幕再次笼罩大地，在火柴和报纸的帮助，她在小室生了个火。盘坐在炉前的地上，伸双手，受那份温，脸上也有烘烘的觉，舞动着的火焰叫人舒心。她希望有窗帘，但没有，她唯有把可能有人在外，在黑暗中窥视着她的想法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