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默认,许久才:“她走时,所有的事都解了,解不了的只有活着的人。”
周誉不提她的遭遇,灵今也能猜一二,她觉得他此刻在难过,于是主动结束这个话题,靠紧了周誉问:“主人,你还记得你与我初见那晚吗?”
“小狗一样的男。”
周誉逗她,灵今啊了一声,周誉补充。
“袁孟安。”
“我要去教训袁孟安,拉住我,她的原本就在北夷被折磨透了,听了那些话…忧思过度,不久就走了。”
灵今跟他确认,周誉首肯:“真的,你想问什么?”
“真的?”
他说到这里,笑意全无,声音里更是透冷意。
梁没有从这几句话里得到丝毫安,但她怪不了尚不知事的周誉,北夷的岁月从那一晚开始每一日都是噩梦,梁苦熬到了她的父亲来接她和周誉回家,她遇到了开朗明媚的袁孟安,是她喜的男类型,她以为她的过去能够消散,她能有的人,好好度过余生。
“我并不,也一样,她并不沉默寡言的我。”
“本王不记得。”
“荆杖那日?”
“直到有一次,袁孟安在酒楼…喝了酒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说…”
“雪夜的天降之人,也让人产生的错觉。”
“行了,本王记得。”
人与人靠得近,相得久,就会淡化掉互相之间的鸿沟,让人生不该有的妄想。
他往前走了几步,察觉灵今没有跟上,回看去,见她兀自往天空看了会,低见自己在等她,又笑着向他跑来。
灵今忐忑,半晌才犹豫。
他怎么只记得用过什么刑,灵今:“是我还在外的时候,那个雪夜,您救我那次。”
话到嘴边,却无法清楚得表达她心里的意思,周誉握着她手慢慢松开,瞧了瞧天:“不早了。”
“他说整个北夷的野蛮人都睡过她,自己不过因父母之命,同她罢了。”
“嗯……我就是说说,主人是天潢贵胄,将来必有贵女相伴,我的话…我……”
方才心短暂的不愉快完全消散,周誉心,是世俗的审视和规则让她如此,这种隔阂应该由自己来解决,何必去怪她不敢往前。
“那喜什么?”
可命运丝毫不肯不放过她,就算躲过了袁孟安,也躲不过之后的株连之罪。
“不冷。”灵今摇摇。“主人,如今袁孟安也去了,主人觉得梁的心事解了吗?”
幼年周誉跪在衣衫不整的梁家面前,他手足无措得安着前的人,他说让她不要怕,他会杀了那些人,他会保护她,以后回到大周,自己会娶她。
“冷吗?”
“袁孟安那时候就和周琰一起喝酒玩乐,但他起码对不错,也会照顾,我原以为可以开始新生活,至少和的人在一起,有些困难挫折也无妨。”
这次周誉却顿了顿,:“错觉?”
灵今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周誉继续,“袁家和梁家世代交好,又有意缔结姻亲,虽然比袁孟安大了不少,但女长寿,无妨。”
但这三件事,一件都没有成。
他把袍罩到灵今上,“回去吧。”
难怪那次在牢里,袁孟安快要说侮辱灵今的话时,周誉的反应那么大。
灵今也皱眉:“听见了?”
周誉看来是不想再说此事,他紧了紧灵今的手问。
“听见了。”周誉:“也不知是不是命运使然,那时不太肯门,是我央求她去透透气,就这样,听见了。”
周誉逗她,灵今暗自生气,又不敢表来。
“不是!”
于是他又牵住了灵今。
“袁孟安嘴甜得很,哄得兴。无论我多少次旁敲侧击,告诉他不是靠的住的丈夫,都上了他。”
山林间秋风瑟瑟,得树木起了呜咽。
有时确实不讲理,灵今听他说往事,相握的手轻轻摩梭了周誉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