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们在茁壮成长时,长辈们却垂垂老矣。看着三张白稚气的小脸,阿凝忽然想到,待他们都长大成人时,她也要老去了吧。
侍女,虽然见多了赵琰温柔的神,但仍然很惧怕他。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当事真的发生时,她的心还是生几分寒意。嘉正帝当政近两年,朝廷中已经明里暗里更换了不少人。景元帝晚年的两位宰相,文义忠已经辞官归隐,孙铭则因罪被诛,如今,好不容易复起的郑王也获罪狱……若说这当中没有嘉正帝暗中的推动,鬼都不信。
阿凝一怔,看着镜中面容姣丽的女发着呆。
阿凝回到熹宁,就让白姑姑把三个小家伙带到边来。三个小家伙已经一岁多了,都已经会地走路,只是走得还不够稳当。
他很想说话,但说不来。现在,虽然发音还是不准,可好歹是有步了。
“我知的,祖母!”阿凝又了睛,见她每说一句都十分疲惫的模样,连忙应:“他会好好的,我会照顾他的。祖母尽放心……”
沐浴之后,阿凝坐在镜前面梳着长瀑般的墨发,问:“皇上还在懋勤殿?”
赵琰狠辣无的一面,早在多年前阿凝见他的第一面,就有所领略。那时候她觉得他能把那么多人一全杀死,简直可怕之极。现在
断断续续的话语透过帘传来。赵琰把那茶盏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倒把陈匀吓得一惊。他低一看,原来是茶喝完了。
“平王的母妃已经死了,皇上也不信任他,他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的,也不会再有不该有的心思。阿凝,你和他从小要好,好歹也是表兄妹……”
他的宝贝儿哭得跟个小泪人似的,留几日就哭了几日,若是早些离开荣府,也能早些恢复笑颜吧。
和阿凝的对话仿佛是回光返照,说完这些,荣老太太渐渐咽了气。荣府上都披上缟素,阿凝在荣府待了整整七日,才被赵琰行带回里。
给她熏发的锦环:“是的。”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召了众臣商议着要置郑王了。”
阿凝俯去,一一亲了他们的脸。小皇们都乖乖喊了一声“母后”,其中赵仹的发音最为标准,赵俭的最为响亮,而赵仪的……若非知对话景,完全听不懂他喊得是什么。
先前,当两个哥哥已经能畅地喊父皇、母后了时,小家伙神就焦急得很,在阿凝的耐心引导,他得纠结好半天,才能憋两个齿不清的字儿来。
可能引起嘉正帝动怒的事其实不多,但这位荣老太太却专挑着来说。
“那就好……”
为了能让自己忙一,不再去想祖母,阿凝这日亲自给小家伙们喂饭、洗浴,夜里又哄着兄弟三人睡着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郑王赵琮,把朝廷用于运河开凿的银两私自挪用,被众御史联名上疏弹劾,已被关刑大牢。他犯了这样的罪,纵是皇家贵胄,也难逃大齐严苛律法。
阿凝心一阵欣,摸摸他乎乎的小脸,“仪儿真乖,几日不见,就会喊母后了。个儿也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