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允的笑意转为残酷。“不过是打脚的细棍,时候到了,用不上了,便折了当废柴烧了吧。”
时间有限,第一天芸姝只花了半天的时间便翻阅完与冬山案相关的所有卷宗,午亲自查问了有牵连的人,细问了供词,多方比对后终于大致了解所有的事。
芸姝因而陷苦恼,明知案有问题却不知从何查起。
第二天她苦着脸来到已经被封的巡抚官宅,想瞧瞧能否在里找到什么线索翻案,官宅的外有人把守不许
“山东靠着漕运的收虽然不再穷困,但那仅限于商业繁荣,耕作田地的开垦仍需要钱,而靠商运得到的钱虽能贴补农务的开发,但速度慢,若继续受朝廷补助,山东离真正脱贫会更快,因此爹才会继续向朝廷伸手要钱。至于在府中搜的巨款,爹本不知这钱哪来的。”
芸姝评估着案,爹欺骗朝廷要钱之罪恐怕是没得平反,可是爹持自己没贪污,搜的钱不是他的,这表示有人刻意诬陷,既是如此,她就朝这方向去查,首先要看爹倒台后谁最为得利?
查案期间,蓦允准许芸姝可以随意牢房,所以她晚上回死牢里睡,与爹讨论白天的收获,等隔日天一亮再外继续查案,而她晓得蓦允表面上没派人跟着她,但自己的一举一动定是在他的底,他本不怕她逃,因为牢里家那三人的命还在他手中,他自是不担心她会消失,况且,她若想逃当初选择苟活就好,本不必多要这十天。
“爹可有仇人或政敌?”
晚上芸姝问:“爹,为何山东明明脱贫了,不需再受朝廷接济,您却还是持续向朝廷拿钱,还有被搜的大笔钱财又是怎么回事?”
冬山这案……他摇,若猜得没错,主让她玩是想给卢信刚一个警惕,让他的日别过得太安逸,忘了本分。“敢问殿,十天后,那芸姝您打算怎么置?”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上一句。
冬山眉一皱,“我一生正直,对人虽有得罪,但绝对讲理,不曾恶意害过人,要论仇家应该没有,至于政敌,自我接任山东巡抚五年来,政通人和,对待属公正宽厚,从未听人抱怨过什么。”他想了想又补充:“唯一与我官职相当、能互为影响的只有总督卢信刚,但我俩相识超过三十年,私交甚笃,两家儿女更是订亲多年,他应该没理由害我。”
山东已能自给自足,冬山却还是向朝廷要钱,巡抚官宅又被搜钱来更是事实,如此罪证确凿,家人是难逃死罪了。
冬山会被问罪,起因为朝廷每年会拨款给申报贫瘠的地方政府,山东开发不多,民生尚且困苦,朝廷固定会给山东减税,每年还给银两纾困,但五年前他接了山东巡抚一职后开始建设山东,在沿线的济宁和临清开发漕运,由于漕运的发展极好,山东的商务因而繁荣起来,照理不该再申请朝廷补助,但五年来他仍不断向朝廷要钱,此事让人揭发,他立刻遭到弹劾收押,而这事原本只问罪他一人,责他渎职罢了,但后来居然查到他官宅里藏有大批的金银财宝,这涉贪明显,案重大,以致累及家人,除已嫁的长女湘茹外,一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