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二爷上盖着的草垫掀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老大爷的话。

二爷回来的那天，是我开的门。

老大爷摆摆手，指了指后面，着一重的外地音，对我说：“把这个送来，得给我二两银。”

元生听我这么说，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说：

“……二二二、二爷？”

，连大爷的老婆都走了。

但我没这么说，说完还得费力解释。我就说是了，二爷对我有天大的恩德，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我足足看了能有半香，才犹犹豫豫地开：

“谁知呢。”元生说，“生意场上，仇家还能少了，看见杨家失势，在回来的路上给队伍劫了。老爷也没个机会受审，就直接去了，唉……”

我一愣，心里觉得这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问他：“怎么了？”

等到了晚上，

我不知二爷是不是醒着的，反正他的睛是睁着的，但是一动不动，眨也不眨，看着特别瘆人。他发散乱，脸上瘦得都脱相了，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草垫。

别说有恩，杨二爷对我，没仇就不错了。

元生说：“听说，好像残了。”

我见他没理我，犹豫着要去扶他，结果那老大爷喝了我一句，“小丫慢着！别死了。”

后来证明，我实在太天真了。

我平复了一心态，然后去院里喊元生帮忙。

那一整天我都迷迷糊糊的。

说真的，我本就没认来。

主要活的是元生，我就在一帮帮衬着，给二爷折腾到屋里后，元生去拿了银给老大爷。

那个家仆叫元生，有一天活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留来，我没答，反问了他为啥。他说大爷对他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二爷对我有恩，所以我才留。

“你也是忠仆了，二爷就亏你照顾了。”

你别光叹气啊，我又问他，“那我们二爷呢？”

二爷从车上被抬回屋，一路上表都没动一，不知的真以为是假人了。

我朝他后看了看，车上铺着稻草，隐隐约约好像有衣裳的影。我走过去，边说：“这个是啥，谁叫你来的。”我还以为他是卖货的，刚要打发他走，结果就看见了车上躺着的人。

所以我还是切期盼二爷能早养好伤的。

门停着一辆车，赶车的是个老大爷，看着五十好几了，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以为是来要饭的，就说：“大爷你去别吧，我们这也快揭不开锅了。”

元生说：“二爷逃了一命来，但是……”

元生说二爷的伤得很重，不能动地方，现在好了一，正往杭州回呢。我合计着，伤得很重是有多重。折了？瘸了？

我问他：“什么仇家。”

当时的我本没有多考虑什么，我就是想了想，要是伤了，躺床上养伤的时候，以二爷的脾气，我不知得挨多少脚。

元生脸很不好，跟我说：“商队不是事了么，我听说不仅是耽误皇商，还碰见仇家了。”

我当时就呵呵了。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能死了呢。

我真想他一巴掌。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