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会是孝文伯夫人办的,孝文伯的二公婚事未定,便邀了各家夫人小来游园赏景,实际上则是相看媳妇来了。虽说孝文伯如今只是个伯爵,但经不住人家运气好,新帝大肆罢黜贬谪一众尸位素餐的官员后,提了不少新人,这孝文伯长就在提之列,听说还颇受赏识;而孝文伯二公原先只是个纨绔,正经学业不好,惯喜钻研一些九的木匠活儿,因为这拖到了十八九岁还未说到亲事。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纨绔,竟然得了雁王青,被举荐到了少府寺去官。
留候夫人用帕掩着嘴,压低声音:“我听人说,那雁王怕是习过什么狐媚之术,才将陛迷得只要他一个。”
在座的其他夫人,有人附和,也有人冷旁观。孝文伯夫人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蹙眉制止:“妄议皇家,你们也不怕掉脑袋?”
必便是对其的补偿了。毕竟一个男人不可能为后,于帝王名声也有碍。如今封了雁王,也算是全了曾经的夫妻分。
若不是因为雁王狐媚惑主,不让新帝纳妃,她一个侯夫人,怎么会反过来被伯夫人毫不留地讥讽?!
留候夫人心里到底不服气,阴阳怪气:“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谁不知府上二公的差事,还是雁王举荐的。”
她说话时神觑着留候夫人,指桑骂槐的意思非常明显。
渠义伯夫人一听睛便亮了,脸上也跟着鄙夷之:“那就难怪了,我就说一个男人就是再好看,又不能生养,陛竟然为了他连妃嫔都不纳,必定是有古怪……”
留候夫人涨红了脸,哪里听不她的意思。留候就是个混不吝的,男女通吃,后宅小妾更是数不清。先帝在时,他还能领个闲差混日,如今新帝登基,这闲差也没了。留候府看着是日薄西山,儿又不成,唯有几个女儿倒是生得花容月貌,若是选秀当能占一席之地,却没想到新帝独雁王,本不打算充盈后。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心里着急又愤恨,便将怨气全都撒到了安长卿上,觉得是他挡了众人的青云路。
还未燃起的希望就此破灭,有些望女成凤想一步登天的后宅夫人们,便难免生了嫉恨之心。
龙阳之好是上不得台面的,虽然大邺好南风,但那都是爷们在外胡闹玩耍,没见哪个有有脸的人家把男真当回事的。虽说北战王离经叛娶了男妻,但不男妻还是男,那不都是个以侍人的玩意儿?原先北战王不受胡闹便罢了,现在登基了皇帝,再这么一个男人,便有些不成统了。
不少人猜着接来皇帝就该宣布采选秀女广纳后了,结果她们没能等到选秀的消息,反而先听到了雁王,甚至可能夜宿崇政殿偏殿的消息。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一家一。尤其是那些闲来无事的后宅女眷,聚在一时便难免说起这个话题。
还有人符合:“说起来大长公主也算是陛的长辈,怎么也不劝劝陛。”
“陛与雁王甚笃,那也不是登基之后的事。前年的宴,我有幸见过陛与雁王,那时他们就极好,我那时还羡慕过一阵。如今陛登基,仍然重雁王,那叫始终如一。怎么有的人自己没这份运气,就觉得别人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