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努力想象了一,却实在想象不萧止戈缠着母妃撒不肯一个人去偏殿睡时是何种模样。
“好。”
那将士手中还捧着两条白绫,殿里皇后的声音从歇斯底里到逐渐平静,只花了不到片刻功夫。
萧止戈不解他话中深意,又牵着他了殿,殿之中仅剩一张雕花木床,床边仅剩的两片帷幔已经布满落灰。
――继安庆帝之后,皇后与太后也紧跟着殁了。
当初丽嫔过世后,因嫌弃死人不吉利,恐会冲撞太后与皇帝,栖梧中一应用能烧毁的都尽数烧毁了,几乎没留什么。如今这算不上大的殿里空空,竟然显一丝空旷来。
于是两人又转往栖梧去。栖梧位置偏僻,曾经与冷无异。在丽嫔死后,更是荒废许久。门前杂草丛生,连门扉上都挂着蛛网。安庆帝一直视此为不吉,连打扫的人都吝啬。
萧止戈扫过破败的殿,目光有些怀念,他指着正殿右边的一扇窗:“从前母妃常坐在这里给我制衣裳。你看殿那些短了一大截的帷幔,便是被母妃都扯了来,给我了保的小衣。”
上一世安长卿住栖梧时,栖梧早就已经修葺一新。那时他与萧止戈离心,又不愿卷前朝争斗,主动退避,终日在栖梧里闭门不,闲来无事时,也喜在那扇窗翻书煮茶。
上一世,安长卿曾长居栖梧,那里不仅有萧止戈与丽嫔生活的记忆,亦有独属于他的记忆。如今拦在前方的敌人皆已斩除,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他说着极轻地笑了一:“不过后来满了六岁,不我怎么缠磨耍赖,母妃都持要我独自睡在偏殿了。”
“我六岁之前,一直随母妃睡在这里。那时栖梧里没有几个人,照明的火烛份例也少,每到了晚上,偌大的殿里黑黢黢的,又有憧憧灯影,我心里害怕,就一直缠着母妃不肯去偏殿睡。”
安长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那熟悉的窗,忽然笑弯了睛,轻声附和:“这里光线好,开了窗,还能瞧见前的小花园,景也不错。若是换我,也会喜这里。”
新旧政权交替的时刻,之上一片肃静,偶尔有巡逻的将士经过,连脚步声都仿佛刻意放轻了。
安长卿侧脸去看萧止戈,轻声:“要去母妃中看看么?”
两人牵着手,将这破败空的殿转了个遍,萧止戈偶尔会回忆起一些往事,或温或辛酸,都毫不避讳地说给安长卿听。等两人逛完来时,已经是傍晚时
萧止戈上前推开紧闭的门,待灰尘扑簌簌落尽了,方才叫安长卿来。殿里光线昏暗,好在此时天正亮,门扉敞开之后,也能看得清里。
寇,这或许就是哀家的命……”已然是认了命。
儿时的苦难,经年之后再回顾,滤去了苦和涩,便只剩了对亲人缅怀和意。
萧止戈此行来只是为了通知她们,对于皇后的反抗并不在意,甚至连目光都欠奉。该说的说完之后,便牵着安长卿转离去。皇后见状想要扑上去阻拦,却被来的将士挡了回去。
她侧的皇后却没有如此机,也不愿就此认命。听着萧止戈三言两语便定了她的生死,尖声:“我乃中皇后,日后的皇太后,你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