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我这个儿,他们实在倒霉透,还不如当年把我丢了,把胎盘养大,说不定还能有用。
我都知。
盛珉鸥没有回话,静默地仿佛一瞬间吃了哑药。
缭绕的烟霭中,我难以分辨他的表,只能听到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对我说了句:“节哀。”
“我……”本来想骂更难听的,一想他妈就是我妈,生生将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盛珉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我求你接个电话你都不愿意?”
分明周围有护士,有医生,我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孤独过。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迫不及待想要打电话给盛珉鸥,确认他的存在,可他并没有接我的电话,也没有回我的消息。
在她指尖完全坠,握不住我的手时,我猛地回过神,反手攥住了她垂落的手掌。
他这是懒得应付我的无理取闹,还是贴我刚刚丧母不想与我一般见识?
我妈拉着我的手,只是想要我了,她便能走得安心。可我只是像个傻一样站在那里,无法任何保证。
随着这声叹息,她手指缓缓松开,不再紧抓着我。
分明知晓我只要一丝甜就能满足,他却吝啬的连颗糖的影都不肯给与。
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了呼。
痛苦、悔恨、茫然,还有不知所措。这世上,再也没有我的人。这世上,我的人又少了一个。
“你该听她的话。”
烟已燃到尽,轻轻一抖,长长的灰便坍塌来,沾染手背,生尖锐的痛。
“妈妈死了。”
他垂眸看了手机屏幕,将它袋:“我没有答应过一定会接你电话。”
哪怕一个句号也没有……
第16章谢他们不离不弃
“对不起……”
上方投
“陆枫……”
哪怕我死了,他都不会掉一滴泪。
我知他有他的工作,他有他的生活,我对他什么都不是,就是一条狗的优先级别都能在我之上。我知,我当然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视我如草芥,避我如蚤虱。
我知我没有好,我总是不好。我应该成为更好的儿,可我没有,我不她的儿。
因为无法达成死前最后一个心愿,睁着,死不瞑目。
“妈妈知了我对你的心思。”我垂着,盯视脚底黄的瓷砖,苦笑,“她死前唯一心愿,是让我不要见你。她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结婚,不能再见你……她要我答应她,她求我答应她。”
这世上再也没有我的人,而仅存的,唯一的,我着的人,并不我。
我握住那只手,额抵在上面,上力气逐渐消散,膝盖弯曲,慢慢跪到了地上。
“妈?”我惊慌地叫着她,她却只是半睁着,不再回应我。
我一直跪在病床前,握着我妈的手,不停诉说着自己的歉意,直到护工发现异样,找来医生,将我从地上拉起。
她抓着我的力气一变小,里本就微弱的光黯淡来。她长长叹了气,伴随悠长的呻,像是要将腔里最后的那生气吐尽。
我懊恼地抓着发:“我说不话,我也不了选择……我怎么就不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