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还在与我畅想未来,如今却留起了遗言。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存折的摆放位置,家里房本的所在,甚至她死后落葬的一些基本程序步骤。
“你得的是癌,你以为你说没事就能没事吗?”至亲生病我却不能陪在左右,这一让我十分懊恼。
我妈沉默片刻,再开时语气已截然不同,不再故作轻松。
“我这边几张银行卡密码都改成了你的生日,万一我有事,你别忘了把钱转来。这个病基本无可能治愈,虽然我接受了医生保守治疗的方案,但我知这也只是尽可能延长我的生命而已。”
当天傍晚,我趁着自由活动的间隙去图书馆借了两本医学方面的书,花了一周生生啃完,最终遗憾的发现——我妈得的是绝症,除非耶和华降临这片大地给我妈打个金手指补丁,不然她该是没救了。
拎着给我妈带的煎饼馃到病房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被叠的整整齐齐,好像没人睡过。我疑惑地看了病床上写的名字,林湘萍,是我妈没错。
我妈说到到,果然气地撑到我狱,连预言她只有半年好活的医生都觉得稀奇。但她终究没能和我一起回家,她状况太差,在我狱前不久便被送了民优护理院。
了解况后,我倒也没有多大的悲痛,只是很麻木,整日浑浑噩噩,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发梦。
心中升起不安,怕我妈是不是了什么事,正想去找人,病房门传来声音。
护理院地郊区,环境优,今天又是大晴天,住院楼显得格外窗明几净,浅的大理石地砖上光可鉴人,净地简直可以在上面打。
“一大早这是去哪了?”我忙过去帮着一起将我妈扶到
司机这条线路不知开了多久,自然知“民优护理院”是什么地方。说得好听些是倡导姑息治疗的专业护理医院,说白了不过是收容恶瘤病患等死的临终关怀医院。
面对陌生的癌症名,我愣了好半天,连我妈那个朋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
我妈得的是淋巴癌,一年前检发现的,检查来就是晚期。
坐了那么多年牢,别的没学会,看人脸我却拿手,她那表我一看就知盲炎什么都是瞎扯淡的。果然,再三追问她说了实话。
那之后没几天,我一直打不通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我妈开第一句话就说她没事,让我不要担心她。
“阿枫啊,来啦……”
用医生的话说,那里条件好、设施佳,可以让病人更有尊严更舒适的离开这个世界。
后来我妈一个朋友来看我,起先还瞒着,只说我妈盲炎住院了,短时间来不了。
一转,见我妈好好的被护工搀着正往里走,到嗓的心脏这才回到原位。
那时的心我已忘得差不多了,也不愿再回想,只记得麻木过后……就是惊人的剧痛。
的,一将塑料杯扁,没有接话。
那时我还有一年就要狱,她原本来得很勤,每次都要跟我畅想狱后的好生活半天,连以后我结婚一三五她带孩,二四六女方家带这种没影的事都想好了。突然不来了,我就觉得不对。
最后她说:“儿,我会努力撑到你狱,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