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终于睁开,觑向他:“不然呢?喜你这个不要他的所谓爹爹?”
“他这样的个还好,傻人有傻福,心大一些日后哪怕遇上不顺心的事,也不至一直耿耿于怀,折磨自己。”
萧莨走过来,淡声吩咐伺候珩儿的嬷嬷:“很晚了,带世回去歇息吧。”
小孩仰看着萧莨:“现在就要回去吗?”
萧莨不接腔,祝雁停又:“不过珩儿是个小傻,不懂这些,你看他还惦记着我的生辰,记得叫人给我这个没用的爹爹煮长寿面和红鸡,多好的孩啊。”
见萧莨趴靠着浴池,已闭起了,祝雁停小声问他:“先不是说不去么?后怎又想着去了?”
察觉到萧莨脊背僵了一瞬,祝雁停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了些,手指轻抚了抚他的肩胛骨,又说去:“那几年我过得一不快活,当初你说的话一句句话都应了验,全都是我的报应,是
待到珩儿终于亲手捉到了只虫,才舍得从萧莨上来,转见祝雁停已经睁开,兴跑过来,举起手里的萤火虫给他看:“爹爹、爹爹!珩儿自己捉到的!”
俩人一路无话回寝殿去,了门,萧莨去浴房沐浴,祝雁停跟过去,帮他脱衣裳,待萧莨后,他又主动跪坐在浴池边,帮他背。
“珩儿好厉害。”祝雁停笑着夸他。
珩儿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竹筒,将自己捉的虫也放去,和祝雁停先前给他捉的一起。
见萧莨皱起眉,似不兴,祝雁停又笑着哄他:“我没有说你不好,你别这么小气嘛……”
萧莨单手扶着珩儿坐在自己一侧肩膀上,小孩终于伸手就能碰到那些萤火虫,更是眉开笑玩疯了,萧莨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只小心翼翼地扶着儿,神比别的时候柔和许多。
小孩了睛,确实已有些困了,于是不再耍赖,乖乖跟父亲爹爹别,抱着竹筒跟着嬷嬷走了。
祝雁停怔然望着他们,那一瞬间心中最的一块都似被动了。
“你去了西北的那几年,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去国公府的那片竹林里坐一坐,我其实很后悔,当初没有跟你一起走,真的。”
“……前些日你不在京里,我还悄悄去那个院里看了看,那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他们说是你吩咐的,你有心了。”
这话虽有带着刺,倒是听不什么火药味,祝雁停一叹:“嗯,你说得对。”
祝雁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话:“其实我好几年没过过生辰了,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我真正的生辰应当也不是这一天。”
“你不困吗?”萧莨反问他。
祝雁停站起,萧莨已转往回走,他拿起另一支竹筒,也赶紧跟上去。
萧莨重新闭了,再不理他。
的工夫,又被珩儿的笑声吵醒,再抬时,林中已然多了个人。
萧莨没声,祝雁停笑了笑:“表哥也是是心非之人,不过难怪珩儿最喜的还是你,我可没力气让他坐我肩上捉虫。”
“他的气也没你大,不兴的事过个几天哄哄他就又忘了,这倒是不像你。”
“不过我这辈最开心的一次生辰,是怀着珩儿那年,你亲手给我刻了竹雕,还为我养了一院的萤火虫,……你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