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当是先帝时甘霖里的一个大太监。”
祝雁停闻言也十分意外,待看到人,则更是惊讶,这人他认得,是长历帝跟前十分得用的一个大太监,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他。
萧莨心知即便叫他们起来他们也不敢,脆不说,当地的官员领着他去看了灾民的住,和他们用的膳,又详细与他禀报了这里的安置况,见着萧莨的神平和不少,才暗自松了气。
他们先前也是见过成王的,即便那人自立称了帝,都比不上面前这个摄政王更有帝王气势,在萧莨面前他们总会不自觉地紧张,甚至如履薄冰。
听官员说完,萧莨又随意叫了几个灾民过来,亲自问他们。
那叫洪全的老太监跪倒在萧莨和祝雁停前,老泪纵横:“婢、婢还以为再见不到昔日京中之人了……”
恩典之事,祝雁停是知的,那时长历帝已经迷迷糊糊,有一回神智尚算清醒时与他提起,想要放伺候他多年的那些老人养老,这事还是他帮着办的,给那些人发了不少养老银,送了他们回乡。赣州靠近闽粤之地,与伪朝廷屡有摩,这老太监若是因战乱逃来吴州这里,倒也说得通
萧莨冷声吩咐:“将人带来。”
听说摄政王来了,人群中一阵动,这些底层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当就都跪了地,战战兢兢地磕。
甘霖的大太监,怎会沦落成了灾民?
萧莨上前,亲手将那满鬓斑白的老者扶起。
被他这么一安抚,那些灾民果真不再那么诚惶诚恐,其中一位老者代表其他人先开了,着一重的乡音哭诉他们的日过得艰难,连年不是灾就是旱灾蝗灾,还饱受各种名的苛捐杂税压迫,他唯一的儿也被官府行征去苦役,就再没回来过,听闻已死在外。
又说了会话,萧莨的亲卫过来,低声与他禀报:“王爷,灾民里有个人自称是先帝边伺候过的老人,想要求见您。”
“以后会好起来。”萧莨郑重允诺,嗓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一众乡民又跪了去,连连与他磕。
不单是祝雁停,萧莨也认了人,这人名叫洪全,是长历帝亲信之人,从前过甘霖的,应当都能认得。
“婢本是赣州之人,陛驾崩之前给了婢一个恩典让婢回乡养老,后南边战乱,那伪朝廷的贼匪打来,婢不得不逃,投奔了吴州这里的一个远房侄,前些日发大,婢那侄也死了,独婢一把老骨苟活来。”
这些人到了萧莨面前更是吓得压都不会说话了,支支吾吾半天,一旁的官员看得着急,直到跟在萧莨侧的祝雁停开,温声提醒:“不妨事的,你们慢慢说,不用急,也不用怕,王爷是来帮你们的。”
萧莨皱眉问他:“你为何会在此地?”
大多数人虽衣着破败,面倒都还好。
一个人哭,其他人便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纷纷开始诉苦,祝雁停听得十分不是滋味,若不是亲所见,他本想象不到,这些底层百姓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可他当初帮着祝鹤鸣争皇位,为的也只是自己的权势地位,从未考虑过这些人丝毫。
萧莨的眉狠狠一拧:“先帝边伺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