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在烛火中格外沉定,周的阴郁似都冲淡了些,祝雁停看着心终于略微松快了一些。
萧莨居临地望着他:“你不要得寸尺。”
祝雁停不在意地爬起,叫人来伺候萧莨漱。
萧莨倚在床边,继续看那些尚未理完的奏疏。
萧莨轻眯起,凝视着他,祝雁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音:“真的,我没想别的。”
萧莨抬,中有倏然过的怒意:“你什么?”
僵持片刻,萧莨松了力,将人往后一推。
那是他亲手送给萧莨的,肩上的伤疤,亦如同心上的那疤。
祝雁停轻手轻脚地熄了灯,躺上矮榻,翻都不敢太大动静。
祝雁停无法,只得上手,直接抱起那堆奏疏拿走。
萧莨甩开他的手,霍然起,赤的躯就这么明晃晃地展现在祝雁停前。
这几日萧莨已默许他住东间里,只要不了这个正屋的门,不会有人限制他。
祝雁停去拿了条净布巾来,站在萧莨侧,帮他拭发尾。
萧莨终于睁开,侧着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在什么?”
他自己则回去西间,草草梳洗了一番,再回了东间。
祝雁停将奏疏放去一旁的案几上,再走回来,低声音:“王爷随便如何骂我都好,但已经这个时辰了,王爷必须歇了。”
萧莨深深看着他,眸几变,祝雁停垂眸不再言语,等着他发落。
这正院里的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祝雁停确实是没话找话。
萧莨已经睡,床帐也放了,无声无息的。
“我给你,”怕萧莨误会,祝雁停又添上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服侍你。”
他说罢又有些后悔,怕萧莨会因自己提到从前又生气,萧莨的神却未有变化,依旧耷拉着,也不知听去了没有。
戌时末,祝雁停提醒萧莨歇,萧莨并不理他,手边尚有堆积如山的奏疏。
被萧莨掐住颚,祝雁停也只是微微抬起,迎视着他的目光。
一瞬,他被萧莨扣住手腕往前一扯,踉跄跪坐到了地上。
祝雁停不为所动,只直勾勾地看着萧莨,他之前确实有些怕这样的萧莨,如今却看开了,再如何也不过是被萧莨打骂,只要萧莨能发来,别再憋更多的心病,别的都无所谓。
祝雁停的眶微湿,心酸涩至极,萧莨已从浴桶中跨,拉搭在屏风上的衣裳随意披上,回了床榻上去。
他个不矮,蜷缩在这张矮榻上其实很不舒服,也硌得慌,还冷,好在昨日事的偷偷给了他一个汤婆,其它的便没有什么是不
萧莨抬眸又看他一,没说什么。
祝雁停跟过去,稍稍平复住心绪,提醒他:“你发尾有些沾湿了,我帮你吧。”
祝雁停无声一叹,不再说了。
祝雁停仰望着他,萧莨的肩背比当年更要宽阔许多,是真刀实枪练来的,上有好几疤痕,最突兀的便是右侧肩膀上的那箭伤,新长来的肉虬结在一块,看着格外狰狞,是再不能抚平了。
中的气散去了些,怕萧莨着凉,祝雁停又赶忙喊人再添些过来,他的手沿着萧莨的脊背一路往,至腰间时忽地被萧莨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