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忽地扣住祝雁停手腕,将他从后攥至了自己面前,睁开,冷淡漆黑的双瞳盯着他问:“你给珩儿买的生辰礼是什么?”
这回的恩科并不只面向北边这几州和蜀地,南边那些战乱地带的举,只要能设法过来圣京,同样能参加考试。
可生产之时他说了什么?祝雁停浑浑噩噩地想起,他确实说过,若是萧莨不肯帮他,他便要带着腹中孩一起死。
安静好一阵,萧莨才:“不言,不要说话。”
搁笔,萧莨的神中已浸染上疲惫,他靠向后座椅中,轻闭起双。
用过午膳,珩儿去了后屋里歇息,萧莨坐在案前,手是空白的纸,他提着笔,深思一番,落第一笔。
祝雁停一怔,意识:“……你们还未吃完。”
珩儿见状闷声问萧莨:“他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块用膳?”
“之前几年什么去了?”
“我……”
祝雁停只得放筷,退了去。
萧莨不声,面上神态未有半分变化,始终未睁开,也不知听去了没有,祝雁停便当他是听到且默许了,走去他后,帮他取上玉冠,松了发髻,手指他密的黑发间,轻轻。
“噢。”
他从未想过,萧莨竟会怀疑他故意设计早产,不惜以珩儿的命他就范。
“当日珩儿早产,你从榻上摔,是否是故意的?”
祝雁停堪堪回神:“一秋冬日穿的衣裳,红的,绣了虎,还有帽和鞋,讨个喜庆。”
礼的官员已经在外候了快有一个时辰,萧莨终于落最后一笔,将题纸卷起,用红绸绑上,再用蜂蜡将之封木匣中,由礼官员送去贡院保存,直到开考当日一个时辰前才会拆封。
萧莨的中是一片冷意,祝雁停意识地解释:“不是,真的不是,那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萧莨盯着他的眸几变,终是松了手:“吧,明日珩儿的生辰宴,你不用现了。”
他正在拟月特开恩科的考题。
“那两岁时、三岁时的呢?”
如今北边各州都刚从动中平息过来,正是用人之时,尤其是这圣京城里,被祝鹤鸣和章顺天祸害了这么久,朝中官员死的死、逃的逃,萧莨来京中后又以各种由置了一批人,如今各衙门人手都不齐,连六尚书都只剩两个,亟需新人填补,此时开恩科正正合宜,且可借此安抚招揽天读书人。
祝雁停骤然睁大双。
要改朝换代,兵勇将固然重要,文人的笔杆亦不容小觑,萧莨最需要的便是收拢人心。
祝雁停哑然,涩声:“我有给他送过长命锁……”
祝雁停小声问他:“你是不是疼?要不我帮你一吧?”
致温柔至极。
开恩科的圣旨虽是以小皇帝的名义发的,但考题俱为萧莨所,且最后殿试的主考官也是他,这一批取中的士将不再是天门生,而是摄政承王的座学生。
一直默不作声地萧莨忽然:“你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你了。”
祝雁停在一旁给他磨墨,萧莨写的东西并未避着他,稍一抬就能看到。
祝雁停木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神淡漠,已决意如此
“去吧。”萧莨的神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