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祝雁停又去了一趟致香斋,这间心铺还开着,就是生意冷清了许多,门客人排长龙的盛况是再看不到了,来的吃却都还是好的。
临走之时,祝显德给了祝雁停一张三百两的银票,至于那枚玉佩,祝雁停虽有不舍,却没带走:“先押在铺里吧,拿回去了反惹人猜疑。”
祝显德见状打消了些顾虑:“这样不行,他若是当真存着改朝换代的心思,我等都必死无疑,不能就这么认输。”
俩人只谈了堪堪一盏茶的时间,祝雁停便起离开,不敢耽搁太久惹人怀疑。
祝雁停抬望向他:“你是如何想的?”
“是又如何,比起兄长他更恨我,他是想要我活着受折磨罢了。”祝雁停用力握紧拳,中有咬牙切齿的恨意。
不好过,萧莨的野心昭然若揭,谁都知,他们这些祝家人早晚会成为他的中钉,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找由都给发落了。
哪怕国公府里就养着裁和绣娘,他也想给自己的孩送份心意。
相对无言片刻,祝显德犹疑问祝雁停:“……他到底打算如何置你?”
“北边虽已尽在萧氏掌控中,南方大分地方依旧是我祝家人的地盘,你我都姓祝,只有帮着我们自家人,日后才有活路。”祝显德话说一半,并未提他背后的,到底是成王还是聪王。
祝雁停苦笑:“我也不知,他将萧蒙的死也算在兄长和我上,凌迟了兄长尤不解恨,还要作践于我。”
祝雁停垂眸思索一番,应:“我尽量试试。”
从当铺中来,祝雁停从西大街的街一直逛到了结尾,如今开门买卖的人少了,且生意大多颇为惨淡,他一路看过去,都没想好要给儿买什么生辰礼。
祝显德也不是蠢笨之人,并不完全信祝雁停,只想哄着他帮自己,至于他自己背后是谁,又在京里拉拢了哪些人,半线索不漏。
“倒也不至于就有那般寸步难行,事在人为,何况你如今人在国公府里,能近他的,若是能探得些什么有用的消息,自会大有益。”
祝显德见了他,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日的中秋宴我也去了,姓萧的简直欺人太甚,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这个天是祝家的!怎能如此欺辱于你!”
珩儿如今份贵重,什么都不缺,他这个爹爹这么多年只送了他一把金锁和一个拨浪鼓,后那两样东西也没再在他上见到过。到了今时今日,他能买得起的东西,只怕珩儿都再不稀罕了。
最后祝雁停走间成衣铺,细细挑了匹布,比划了一大致的尺寸,亲手画想要的样式,从到脚给珩儿定了一衣裳,与掌柜的定好三日后过来取。
从前都是萧莨来给他买,每一回都要从衙门来后特地绕来这里,一来一去不知耽搁多少时候,他却不懂得
“可我等如今犹如困兽,在这京中孤立无援,还能什么?”祝雁停反问他。
见到祝显德,祝雁停半不惊讶,他知这间当铺明面上的东家是一富商,背后真正的主家却是勤王府,故才来的这里。
“可我听人说,……那日在幽城,也是他救了你?”
祝雁停神黯然:“可如今这样,这圣京城里,又有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祝显德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