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添上一句:“他说他有十分重要的事要与将军说,请将军务必让他见您一面。”
“所以你如今说要去给先帝磕,是想去当着先帝的面忏悔?忏悔你亲手杀了他?弑君又弑父?”
“原因呢?”
萧莨的目光让祝雁停有些难堪,他低了,不时咳嗽,小声:“……你去祭奠长历皇帝,能否带我一起去?”
祝雁停面白如纸,脸上没有丁血,双颊瘦凹去,看似柔弱的菟丝花,实则是淬了毒的罂粟。
偏院的屋中,祝雁停低着靠在榻上发呆,先前在刑场上他因心神不济晕过去,躺了整两天才醒,今早柳如许来给他诊脉,顺提了一句萧莨封了王,还要代那小皇帝去皇陵祭奠长历帝,他便一直怔愣到现在。
萧莨门,在离祝雁停最远的椅里坐,双瞳微缩,冷打量着他。
他用力攥着手心,勉力平复住呼,颤声:“……我是长历皇帝的儿。”
“是真的,”祝雁停哑声,“我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母妃那会儿时常带我去给皇后看,和太一起玩。”
萧莨的声音里透着冰寒:“磕?将人毒死了再去磕?你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心虚怕他老人家来找你索命?”
“你怎知他说的是真的?”
去,无意识地收紧。
萧莨收住脚步,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诧异的波动。
萧莨的神更冷,祝雁停可怜吗?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他落到今日地步该说是命不好,还是他自己活该?
“……我没有,真的没有,”祝雁停艰声解释,“我只是想去给陛磕个,没想求他原谅,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真的不会。”
见萧莨起走,祝雁停慌了一瞬,差又要从榻上栽去,赶忙:“你别走!我说!我说……”
“……是。”
萧莨的一字一句都在戳祝雁停最难以启齿的痛,祝雁停一句话都辩驳不了,呐呐:“我真的只是想给他磕个,没想求他原谅……”
“你若是为着自己图谋大位,而不是为了你那个草包兄长,还能叫人看你一,想要夺天就光明正大地凭本事去抢,用
萧莨望着他,眸光微滞:“你到底又藏了什么心思?”
萧莨的眉紧拧起,沉声问:“是祝鹤鸣说的?”
祝雁停抖索着唇,再次重复:“求你。”
有人门来禀报,说祝雁停想求见他,萧莨的眸黯,眉上的疤痕随着眉宇一并蹙起。
祝鹤鸣没有必要在想杀他之时还对他扯这样的谎,更何况,他努力忆起的那些幼时记忆里,还有许许多多关于皇后和太的回忆,他母妃总与他说起他们,叫他不要忘了他们,小时候他不懂,如今明白了却也晚了。
“我想去给他磕个,……求你了。”祝雁停的声音更低,心苦涩一片,弑君弑父,他死一万次都不足够,可除了这么,他也不知还能什么,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不想说便收了你那些歪心,我没空陪你在这浪费。”
“皇后当年生了双生,但太后迷信,视双生为不祥之兆,皇后怕被太后知,托母妃将我送,我被母妃留在怀王府中,当了她的孩,之前我一直不知……”祝雁停说到一半,声音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