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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他依然有些气闷,晚上辗转反侧,睡得不好。次早起来上朝时,便有些神不振。今儿朝上事真不少。叶沐芳从山东回来了,库的工程已顺利完工,现在就可以使用。与女真使臣谈判的礼官员也有了表奏,说那边已经答应了割让辽东以北的大片荒地。
纪无咎只觉心脏像是被撕扯一般难受。他突然站起,死死地盯着她看。她却是不怕他,抬睁大睛瞪他。
纪无咎张了张嘴,却最终无言。话说不,话亦说不。就这样对视一会儿,末了,他终于败阵来,一拂袖,转离开。
争执的原因是方秀清最近极力提倡的新政。大齐朝海晏河清,但政事上,官员贪墨又成了气候。方秀清便拟了些政策,目标在于整治贪污。他私里和纪无咎商量过,俩人对此问题基本达成共识。因此今儿朝上便提一提,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叶蓁蓁故意夸张地笑,“皇上这话可真好笑,我吃哪门醋?咱们拜过堂,什么天经地义得很,您真别太当回事。我不至于因为这事就要死要活的……我一都不在乎!”
又是叶修名和方秀清这对儿冤家。
叶蓁蓁冷笑,“实话。”
叶修名与他争执,倒不是反对治贪,而是觉得他的政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一些,官场上各方势力盘错节,不是你想治就能治的,到时候讨不着好,反而坏事,引起朝政震。
是时候振一振夫纲了,纪无咎心想,总要煞一煞她的,把她j□j得温柔贴一些。
是夜,纪无咎睡在了乾清。自从征回来,他有事没事往坤宁跑,再回乾清,倒像是客居。乾清很大,很宽敞,越是宽敞,越是冷清。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怀中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寂寞像是遍地的菟丝,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疯狂地攀上他的。他不自觉地伸手向旁摸,这里应该有一个人,他伸手一捞,就能捞怀里,紧紧抱着。这样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就不怕我去找别人?”
纪无
两人各据一词,吵着吵着便上升到人攻击。读书人骂人很有意思,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层不穷,也不带重样的,有平的听众光听骂人就能估摸一个人的文采来。
纪无咎便有些不兴,他坐回,双手盖在膝上,冷声,“你这是什么话。”
他知她的,她若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气成这样。所以他也发不得火,可是虽知她是气话,他却依然难过得要死。
这都是好事。然而纪无咎心里装着事,便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应付过去。他想快些朝去找叶蓁蓁,又觉得自己该矜持一,好好晾一晾她,让她以后老实一些。就这么矛盾着,底竟然吵起来了。
纪无咎有些怅惘。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
这话正好戳中她的痛,叶蓁蓁扭脸摆脱他的钳制,答,“去吧,你找谁找谁。里那么多女人都等着承恩受呢,您可千万别在我这儿瞎耽误功夫了。”
忍了忍,纪无咎把狠话憋回去,只说,“我知你在吃醋。”
偏偏她还说那样的话,句句如刀,直往人心窝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