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牙关咬,一冰凉的寒气,刺心肺,的闷痛方觉缓些,一丝念恨倒觉那狠毒的老太太此事办得不差,否则,哪一日那画落自己手中,他不知要怎样失态。只是,此刻这作画之人没了纸笔,真若割了、断了手脚,心里的苦闷实在是……唉,好在没多少时日了,让这糊涂丫醒醒迷昏也
扑通,七尺男儿双膝砸地……
“承泽,你还有什么话尽说。”
傅瞻赶紧回,“也曾派人仔细打听,却是不得结果。只说易老太君那日令将馨竹园所有的什收拾了个净,原当要将慕姑娘搬去别住,却不想重伤之后又折了回来,自此便只留了必须的起居家什,其余一概缀饰都不再布置。临了又特意令,往后馨竹园不许再存半纸墨。”
牢立刻断开,青蔓毫无防备摔落在地,一重重磕在玻璃画屏上……
“承泽!承泽!”惊得蓝月儿赶紧搀扶,“这,这怎么敢当!快,快……”
“啪!”清脆的一声,湘妃竹笔重重摔在冰纹端璞上,弹几滴厚厚的墨汁,将成的一副诗作便是废在半途。
台阶上站着蓝月儿主仆二人,台阶是即将千里远行之人。
“求姨娘,求姨娘好歹帮我照看一!若是有事,千万,千万保她命!”
一个响重重磕在青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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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求姨娘一定想办法将荷叶儿送到她边。”
“你放心!你放心!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静香有三长两短!”
一旁正斟词酌句回话的傅瞻一个字卡了半个音,端端噎了肚里。窗外知了呱噪得厉害,日烈,燥炎炎,房中镇着冰,那丝丝冒烟儿的寒气本该甚觉凉,此刻却跟将军那张脸似的,冷得人牙打颤。七尺壮汉小心翼翼地站着只气不吐,再不敢吭一声儿。罢,罢,忍着吧,自从那叔嫂私报回了明远斋,将军这脸就再没见过晴,却每日看见那姓易的小还能笑得来,好吃好喝好待着,还请了名师指,也实在是难得的功夫。
薄薄的晨曦透过阴云,只留了青白的光笼着冰冷的兽大门张着血……
好一会静,傅瞻壮了胆抬抬,见将军锁着眉,神思皆沉,可刚才摔笔的怒气却显是已压缓了许多,正琢磨是否该接了刚才的话回,就听那座上开了,“可知此举所为何来?”
☆、第七十一章虎狼之地
不许存纸墨……庞德佑又将这几个字在心中默念,此举该是想切断二人私相传信,可这一场戈之后承泽已是行至千里之外,她又被束在边,哪里还会有书信来往?这一句令既不伤也不伤神,却是言者恨、听者寒,老太太这是何苦来?难不成……庞德佑的心忽一揪,怎的忘了,她最巧的就是那一颗细致柔心,最善的就是描绘那举手投足、面上百态,既是于他有意,笔必是将那心上之人画了又画,便是千里相隔,便是千难万阻,也可会,也可念……
“多谢姨娘!”
“那丫也受苦了,我今儿先去把她接来,将养两天就给静香送去。”
“多谢姨娘,我,我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