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没那么多,他便在晨起为她打好之后,便去市集里找零工,帮人上货,卸货,待午时,才到摊里卖蠘烛。
待得黄昏,方会一同提着买好的材料和杂货回转大屋。
有人前来求医,是个不小心摔的商人,因为阿得不喜碰人,非不到必要,她绝对不碰,绣夜便帮着将那撕裂伤清理净,起。
周围人池涌,小贩商旅来往,议价的议价,叫卖的叫卖。
她喜这一摊的梳,他知。
“大爷,我识得你,你妻是宋人吧?你有看上哪一样吗?我算你便宜。”小贩没上回那般切,可也笑咪咪的。
瞧他像真有兴趣,小贩络了起来,若悬河的介绍着:“这是梅,梅花。在天冷的地方才会开的,这儿少见,但咱们那儿多呢,整朵花比一文钱还小,可一开就开满树。在咱们那儿,松竹梅又被称为岁寒三友,文人雅士可着,因它耐冷,雪都没全,就抢着在雪中开了,他们说这花啊,虽小却洁白,不畏寒冻,象征忍不,很受迎的。”这小小的白花,让他想起她。
他垂看着那些的木梳,本想拿那在两条纹上盛开的荷花,却看见旁边有着一把半月形的木梳,上镶嵌着一朵小小花儿,那木梳虽然朴素,但五的小白花,衬在乌黑的木梳上,看来异常显。
他以往,总把攒的钱,全给了她,无论是卖蜡烛的,或是打零工搬货领的工资都一样。而她总把钱拿去还,或再去买材料,从未买自己私人的品,就连她现在用的梳,都是和阿得借的,不是她自个儿的。
他没有太多的钱,但他想给她些什么,让她留什么在边,让她有一把自己的梳。
她从没提过,要回家乡去,他猜她再也无法回那千里之外的家园,却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见了,便没再扰她,回转市集忙去。
他几乎不记得家是什么样的了,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就连惨死的爹娘,早在他报仇之前,面目就已模糊,连痛与很,都在之后长年的争战杀伐中,变得淡薄。
不自觉的,他在那摊前停了脚步。
他没看过海,听说那比他曽见过的大湖、海都还要大。
是她唤起了他对娘的回忆。隐约中,只记得娘似也是汉人,总在月,和他诉说那乡的,说起老家,语气总也带着思念,里也同她一般黯淡。
然后,便瞧见了先前曽同她揽客,贩卖梳、发簪、木盒的摊贩。
第十章
但总也有时候,她会被阿浔叫去帮忙而无法过来,等不着她,他总也坐不住,会先回大屋看一,确定况,看她需不需要帮忙,然后才会回转市集。这一天也是如此。
“这一把,
他记得有一天,爹送了娘一只银镯,宋人的巧匠的,上雕有秀丽的兰花,万分,娘动得说不话来,当把那镯上,到死也没取来过。
那时,她便会来,同他一起。
他叮着那把梳看。
他见过她盯着它瞧,那上有着江南的风光,用海里的贝壳镶嵌制作。
他指着那小花的,间。
这东西让她想家,可每回经过,她虽没停脚步,总也忍不住要看上一,甚至不由自主的握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