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是吃饱了犯困,小猫儿似的在他前蹭上一蹭,咕哝:“太可真烦人,突然间得了癔症,疯狗似的乱咬人,那晚上可吓死我了,从没让人这样折腾过,留了好些血,哪哪儿都疼。唉…………真想打回去,也把他脑袋瓜往上撞,让他长长教训。你说,要真给他撞得开瓢儿了,里不会真是枯草烂叶吧?”
这一日写信说,后山上捡了只没娘的小鹿儿,才枕那么大个儿,冬天里山上只剩石草,放去必定活不长,索在居士林院里养着,小鹿儿生得可,她喜得很,后来又觉着半夏看这只鹿的神不大对,直愣愣带着火。问清楚了才知,原来这是只獐,不是鹿,但她说是鹿,底人也没一个敢反驳,倒有些指鹿为的意思,唯独半夏姑娘特别,成日里着哈喇,心心念念都是香腾腾的烤獐肉。
第七十八章温泉
景辞想着也就养到月底,等半夏了山再把獐放山里,省得被这想吃荤腥想疯了的姑娘生吞活剥了。
☆、第78章温泉
“你这人嘴真毒…………”一时间惊恐万分地捂住嘴,瞪大了睛瞧他,“这可是鹤红呀,方才不会让我吃肚里了吧。完了完了,这可真折在你手里了。”
前半段听得他心疼,后半段又忍不住想笑,抱紧了亲够了才说:“也不定是枯草烂叶,许是一堆猪也说不定。”
他走后,日突然间漫长起来。景辞自认是没佛心没慧的,因此也懒得去前殿打坐念经,闲来无聊便抄一抄经书,画几幅画,在梅影庵里住来成日里醒来就吃,卧便睡,倒也简单清净。
“说错了,不是手里,是折在嘴上。”玩笑话说着,又要来吻她,两个人笑闹一回,虽说是依依不舍,但不能耽误正事,陆焉终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启程山。
近日事忙,陆焉到半夜才得了空拆开信封,读上三五遍,不自觉弯了嘴角,一整日的劳累瞬时散了,想了想,提笔嘱咐她天冷多加衣,无趣得紧。到月中,景辞来信,他几时来,若到月底真能接她回来,没准能赶上他生辰。想来这孩守着规矩,也快闷病来,但岁末年终,北边大雪饥荒,元人多数又要南抢掠,依着去年的例,他要代天巡查西北屯兵重镇,但恰恰是去年这个时候,余九莲与永平侯暗中作乱,险些事,若将她一个人搁在梅影庵里,着实不能安心,倒不如接回来,里没了太,是再安全不过的。
每日照例给陆焉去一封信,全都是日常琐事。但人里西施,瞧着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生生让拆开了一个山上一个山,倒有几分天各一方的离愁别绪。
无聊,多给我写信。知你这小东西好吃好睡,没病没灾的,我才安心。”她就在他手边,额上还藏着一无法消去的伤痕,想一想便是揪心地疼,若真再纰漏,也不知自己能不能熬得住。
西北巡查之事既已提上议程,办起来便十分迅捷,山将各州府都打好,他提早半日门,黄昏时分到落霞山,因山上结冰行路艰难,到夜才梅影庵。去往居士林的路上,两侧已有少许梅花躲藏在朦胧夜中阒然绽放,他闲来摘一朵半开的六萼梅,小小一朵花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