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警告。
而她卯足了劲,要清清楚楚争个输赢,于是起膛来,无畏无惧,“来抢你!怎地!”
“我不,我不人家说什么,我也不什么低贵贱,我就是要你!你说我霸也好,蛮横也罢,反正…………反正这辈我就是要霸住你,谁敢跟我抢,我要她的命!”一面说着骄纵任的话,一面着委屈可怜的泪,忽而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靠在他前,满满都是她恣意放纵的占有,转过脸来对着藏在喜帕之后的周紫衣说:“你听见没有?谁也甭想跟我抢!”
她仰起脸来,颌抵在他锁骨上,哀哀:“你还记得我叫小满呢…………别跟我横,要说耍横,全京城没人能赢得了我!你不肯放她,我立时将你打晕了绑走你信不信?”
礼官刚要扯起嗓喊个“一拜天地”,便听见脆生生一句“拜什么拜,不许拜!”横□□来,将所有人的球一并抓到门前。眯看,前是一团红艳艳火烧风的云,猩红耀的披风扬起,翻飞在漆黑沉密的夜幕中,一眨功夫已烧到底,疾步向前,一把抓住了新郎新娘之间牵连的红绸,奋力一扔,远远抛到门外。再抬,挑衅地看着一红衣的陆焉,“看什么看!我说不许拜,就不许拜!”
“敢多说一个字,了你喂狗吃!”礼官,正要起个音,又让景辞掐住了,摁死在咙里,真是要死要死,魂都快被吓膛。只好为难地看着陆焉,等二位主掰扯清楚了,再来折磨小喽啰。
无奈她不曾猜到,他理智得近乎残忍,“主仆贵贱有别,郡主与陆焉云泥之差,何以如此?”
屋里也只剩三五人,个个都是主角。
陆焉转过来,正对她,狭长深邃的眸中,一片无知无觉的冷,令景辞不自觉后怕,她上时决绝固执的心,在这一瞬忽然间动摇。
陆焉默然不语,亦不与她神纠缠,淡淡转过看向礼官,示意他继续。
灯影,晚风,红衣似血。寒鸦枝悲泣,侧耳听,或许能觉生死相决的肃杀。
有空桌空碗,门外的酒香仿佛是有意泼上一坛女儿红,跨门来却发觉静悄悄似一座鬼城。但景辞心心念念要去抢心上人,未能顾得上这些。远远瞧见大厅里一对红衣鸳鸯就要相携着拜天地父母,谢君恩浩。即刻一拉缰绳,停住了,利落地翻。
他平静开,似古井无波,“郡主此来,意何为?”
“去哪儿?汝宁郡主的名
接来还要提了音调,威利诱,“给你二百亩地,三千两现银,你是回乡休养也好,择日另嫁也罢,横竖不许再留在提督府,若再让我瞧见了,定不让你好过!”
大厅里静得奇,隐约似有鸟鸣,周氏站在她后,凤冠轻微晃动,引来珍珠宝石叮当脆响,提醒她,这是一场陆焉与旁人的婚礼。
陆焉她一个,稍稍低一低颌,便可将她倔而执着的睛尽收底。似宝石一般明亮的珠上蒙着一层雾,她咬着唇,似是隐忍,缓上一会才说:“我不许你成亲,不许你娶她。你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人是我的,没我开,谁也不许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