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原一步不离地跟着,走到长廊拐角,馨嫔边的女宝华突然间崴了脚,拉扯着白苏一同跌倒在地,两个人推推搡搡要起来,宝华却拉住了她,哎哟哎哟叫疼,这时候馨嫔已然拉着景辞走远了,白苏急急忙忙爬起来要追,忽而只觉后颈一酸,便再也没了知觉。
“回碧溪阁。”景辞是个有野的姑娘,发起火来刚亮刀剑,更何况面对个养在深里的嫔妃娘娘,反攥住了她的手向后一折,便只听见馨嫔呜呼哀哉喊疼,“要什么我不过问,也请悬崖勒好自为之,撕破了脸鱼死网破,他什么血于休戚相关,我若不好过,必叫你们大房的人一个个都给我陪葬!”
她这一整日陪着太后,似的见完了京城里有品级的夫人,待嫁的小,笑得牙酸嘴疼,好不容易熬到正正经经中秋宴,圣上行动不便,仍在两仪殿里养着,太后皇后面上装得祥和,你来我往,说话打趣儿,一时祝福一时许愿的,四声笑语歌舞升平,仿佛真是个千年不遇的太平盛世。
才玉熙,迎便遇上容光焕发的馨嫔,两姊妹许多日不见,总要说上几句亲话,但碍于裙上脏污,寒暄过后,景辞便要走,不想馨嫔突然间切起来,拉住她的手说:“妹妹往碧溪阁,这一来一回的宴席就要散了。我这正有一件衣裳随带着,咱们去西殿,那儿僻静又净,回还能赶上祝酒,你也好在皇后娘娘跟前说几句吉祥话。”一双手死死攥住她手腕,不由分说拖着她便往前走。
馨嫔连忙跟上来拉扯她,“你这是去哪儿?见着就要到了。”
前光景越发荒僻,渐渐能瞧见枯槁的树木,未修剪的杂草,还有屋门破碎的瓦砾,景辞被馨嫔拉着手往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回又望不见白苏影,当便甩脱了她,急匆匆往回走。
“三也别同我装腔,你千方百计领我到这么个破地方来,总不会只为着说几句话吧。”蓦地听见厢房里有了动静,不敢耽误时辰,只说:“最好求神拜佛求你我相
没能说上一句,好妹妹便躲太后边说话。
馨嫔嘶嘶着凉气,疼得脑仁都难受,心里将景辞骂过了千万遍,中还要说:“好妹妹,你这又是疯病犯了不成?好好地怎就说起这些话来?”
景辞懒懒无趣,正愁找个借开溜,前不知打哪儿来的茶丫,这份活儿茶壶也提不稳,手一抖,碰翻了桌上一碗茶,茶茶叶囫囵都倒在景辞裙上,小丫当即吓得,跪在脚一个劲磕求饶。景辞见四周围都望过来,只觉着脸上讪讪,忙叫人将这小丫拖走,自己告了罪,由白苏陪着,打算就此回碧溪阁躲懒不再来了。
景辞确是许多日未见太后,挑了几句吉祥话,装个亲模样来,小心翼翼将太后哄得眉开笑。过后慨,原来又回个逗闷的玩意儿,未婚夫死于非命,哥哥战死沙场,到来依然哈巴狗似的费尽心思谄媚讨好,谁又比得了谁呢,都不过是为吃一饭,一气罢了。
到底是慈宁,李崇燧再疯癫也不敢在太后跟前放肆,即便一双珠直勾勾盯着景辞,也只好告退,心想着,等夜里开宴,总有收拾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