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她好,只要她好,所以后来总冷待着她、疏远着她,原以为她会就此死心,谁知到来,这小傻瓜还是为他搞得这般遍鳞伤。
现在他面前,阻止他伤害阿万,阻止他继续发狂。
银光是有脑袋的,他其实比谁都还要清楚,打一开始,她的算计就都是他教的,可到了后来,她却青于蓝。
看着她上的伤,他只觉紧心痛。
只差那么一,他就会陷完全的疯狂,但她却现了。
明明很怕疼的……
明媚的月光轻轻。
可是,当他兽化之后,被那狂暴意识吞噬时,她却冒着生命危险靠近他。
他都已经忍了,都让了,即便不甘、即便嫉妒得几发狂,他依然忍着想去找她,带她远走天涯的冲动。
现在回想起来,他依然不敢相信,仍然为她的胆大妄为到恐惧。
心收紧,收得是那么的紧,紧到几乎无法动。
火焰贪婪的吞噬着
怎么……就这么死心啊?
他都已经伤了她,都已经伤了她……
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
不由自主的,他心疼的抚着她脸上的红痕,抚着她虎上的伤。
就连他都不相信自己时,她还是相信他。
她很少傻事,她一向知该如何拿分寸,她不没有把握的事。
***
她很聪明,太聪明了。
恰似那年初秋……
小心的,他盘坐在火旁,让她坐靠在怀中,细心拧去她湿透长发的,再帮她更换的竹片。
火光熊熊,映照着她柔雪白的躯,她上的伤,不只拇指上的伤和肋骨那伤,她的小脸和手脚上,都有草叶刮的条条红痕,和这两天四张罗而磨的泡与伤。
相信他。
他不懂,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漾的中,晃啊晃的,幽幽。
他抱着她上了岸,回到只余残烬的火堆旁,添了些柴,重新燃起了火。
她非但在狂风暴雨中扞卫他,甚至在他咬了她之后,还试图阻止楚大哥杀了他。
他当时意识不清,只能勉力压抑着不去伤人,转逃走,可是当箭羽不断袭来,当人们不分青红皂白,持刀剑围剿,他的理智早已完全被兽的狂怒吞噬,遇见阿万时,他只想打倒所有阻挡他的人,只想伤害所有伤害他的人。
在那个当,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又为什么会被追杀,可是她却依然相信他。
嫁给师兄不是很好?那是老爷千挑万选的,师叔和师婶都是好人,学医的师兄人更是温文儒稚,师兄会疼她的,会她的,他知,师兄比他这种野兽好上千万倍。
小心的,他抹去她上的珠,温柔的替她理那些破掉的泡与割伤。
她的已退,乌黑的长发如丝缎般,飘在中。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拥,只觉心,也。
她向来不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大小,可却也不曾搞得如此狼狈过,古灵怪的她虽男儿打扮,也还是漂亮的,年岁渐长后,她不再和人打架,而是学会了耍心机,她很擅长指使旁人帮她事,也比一般人都还要清楚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明明很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