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当他看见光,看见影,看见不知何时已近在前的银光,才发现自己已上了床,悬宕在她上。
“不要走……”
倒凉气,他像被到似的退开,离开明亮的月光,回到黑暗之中。
那个总是跟在他后跑,窝在他怀中睡,趴在他背上吃吃笑,总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他的,小小、小小的银光。
但,她是……他的银光啊……
正文第4章(2)
她好香,不是那些她涂在脸上的胭脂味,是她上那种独有的味,像花与蜜,像温的酒……
曾几何时,她已不再那样嚷了,嚷了没用,她知。
那味在她每一次呼,每一回息,都更加郁……
可怕的冲动与教望,愤怒的在里呼喊着想要解放,可那都比不上发现自己失去控制的惊慌。
剪影里,有只妖。
蓦地,窗外遮云的月散了开,月华透过杨柳,穿过雕花窗棂,静静洒落屋舍,在床榻墙上映一幅圆形的剪影。
他不该一直这么纵容她,他不该留在这里。
她的小嘴像花一样,脸儿酡红,吐气如兰……
真的知。
个字,她终于又失去了力气,气若游丝的倒回床上,扯了他脸上的黑布,几乎在同时,她疲倦的合上了,泪再落一串,粉唇却依然呢喃着。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他抖颤着气,再气,又气,然后终于可以觉,可以看见自己在黑暗里,那长着、染着血,可怕狰狞的手脚,逐渐开始恢复原样,带斑的退去,的爪往肌肉里收缩。
他忍不住了气、再气,禁不住靠近、更靠近……将她的味,纳心肺……
好甜,好香,像已在尖……
可她没忘掉,他知。
不自禁的,他伸手,抹去她小脸上的泪。
可是,能纵容她的光阴,若只剩寸许,他偷得片刻,又如何?
“别走……”
他一直在等她说,等她要求,他准备那套拒绝的说词,准备了很久,但她从来不曾开,直到现在。
浑,再一颤。
长的爪,利的牙,尖的耳,偾起的肌肉,和过度旺盛的发,它张着嘴,垂着,埋在床上女人的颈间,息着、垂涎着——
那轻柔的呓语如藤蔓上了,紧裹着他。
他昂起,深气,告诉自己放松来,让暴双唇的獠牙收回。
有那么瞬间,那野兽不肯就范,试图要挣脱来。
他可以听见她的心在中动,觉她肌肤的温……
她顽固得要命,却总扯着他的心,她总是知如何能引起他的注意,她总是一手拿鞭,一手给糖,一边到惹麻烦,另一边又偷偷讨好,让他无法真正对她动怒生气。即便远在千里之外,她都能想尽办法,确保他会听到她的消息,教他片刻也无法将她忘记。
他知她想他留,知她要他留,可她从来不曾说。
他奋力控制,那很难,最近越来越难,但片刻之后,他握着拳,咬着牙关,还是将残存的愤怒与紧张,和在奔窜的野,及过度狂的血,
心,陡然收紧。
她了迷香,所以才会说,她已经答应了要让他走。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