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阿万送来了早膳,还有一套新衣。
好吧,说真的,他其实是同自己被迫跟着走南闯北的境。
都是他害的……
窗外,天还是黑的,好黑好黑。
当初到底是谁和他说,跟了风家大少爷,他这辈一定吃喝玩乐享用不尽的?
虽然少爷刻苦耐劳,对凤凰楼尽心尽力,可风家父女似乎毫不激,老的那个成天派他到偏远地区餐风宿,小的那个则费尽所有功夫在他回家休息时,卯起来找他麻烦,或者制造
表面上,他是风家大少爷,但实际上,这位谣传不是老爷亲生的大少爷却三天两就被外派,的都是最苦最累,一般事本不想去的事。
天刚破晓,他就醒了过来。
那当然是谎话,他们两个都知。
都是他害的!
可恶可恶可恶――
她以为他就算不在乎人,至少在乎这些年他打来的江山。
她都已经习惯睡他床上了啊,习惯床边会有他挡着当栏杆,习惯他替她梳发整衣,习惯一伸手就能抓住他,可他纵容着她养成一堆坏习惯之后,就拍拍屁走人了,留她自己一个人收给善后。
窗棂外,树影在晨光摇曳。
她曲起膝,把脑袋搁在上,只觉眶发酸。
阿万面无表的说:“小说,你那套旧的被洗坏了。”
他是个弃婴,是养,他和她不是亲兄妹,从来就不是。
他看着阿万手中捧着的新衣裳,然后抬瞧那着一只罩的家伙。
正文第3章(1)
可直到三年前,看见他发给自己的薪饷,她才知,他从来不曾想要留。
花开时,他被叫去西大漠走丝路;夏日炎炎时,他被派去最湿的南方跑商船;秋气时,他得到山远的川滇去运药材;好不容易到了冬藏之时,才以为能歇气,这位少爷却被丢到了冷到发僵的北大荒,在连绵的雪地之中,千里跋涉,大唐所有的州府,他几乎全跑了遍――
啊,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死没良心,女扮男装把这个工作说得天花乱坠的风家大小。
他顾着她,护着她,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就门去了,一次又一次,回来了又去,回来了再去,从此再也没有停止过。
说真的,几年前,他被派来服侍这主时,也听过很多言,但真的跟在他边了,他才真正开始同风知静的境。
生气的捶了地板好几,她这才爬坐起来。
一瞬间,阿万剩的那只,几乎透一抹同和抱歉,但他死命忍住了。
话说回来,他至今搞不清楚这一家是怎么回事,唯一确定的是,他的主,也就是本来应该要让他吃喝玩乐的风家大少爷,本就是风家父女的中钉、肉中刺。
风知静一定是从小不知怎么得罪了这对父女,才会这样被恶整。
不就脆假装没听到。
那么多年来,她还以为他的心会在这里,就算不在她上,也在风家,在凤凰楼上。
他不担当风家大少爷,不希罕富甲天的凤凰楼,他会在这里,只是因为他认为他欠了爹娘一条命而已。
他洗了脸,剃了胡,将长发束起,在小院中打了一套拳。
可恶,他早该知天没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