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现在呢？

一直往沉。

似乎是哥，他了泳池，将我搂到了怀里，然后一路拖曳着，将我带到了岸边。

我的略略僵了僵，便不由自主地往沉去。

只是他修长灵活的姿态，让我想起了鱼――那种从海底的最深，在黑暗里潜伏许久许久的鱼。

我悬浮在幽深深的海里，思考着那天以后发生的事。

“为什么救我？”我们被提到半空时，我低低地问。

上面有一个人探来，然后放梯。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却宛如凝固一般长久。

从那么的地方直接跃了来，就是为了救我吗？

海温柔地覆盖了我。

懵了很久后，我才想起往池边游，可是，岸边那么远那么远，无论我怎么用力怎么挣扎，总是游不到岸。

他游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仰起，向面浮了上去。

我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很亮，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将室游泳池照得灯火通明。

恍惚间，听到一个极大的“噗通”声，仿佛什么从重重地砸了来。

雾蒙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长相。

欧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踩着，在面上载浮载沉。

我一直浮在中央。

的直升飞机依旧轰鸣不断，一一，越来越靠近海面。

无力，侵袭而来。

哥就这样站在光潋滟的光线里，看着我。

人再次来到面，已经窒息的肺因大批空气钻而使劲地痉挛起来，我不可抑制地咳嗽着，手紧紧地抓着他横在我前的手臂，咳得前仆后仰，

一离冰冷的海，可是离开后，被海风一，更有种渗人的寒。

然后他说：“可可，爸妈不在了。”

有茫然地回望过去，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远慢慢地靠近。

当我呛第一时，只到一晕眩的咸涩。

然后――

欧阳的一只手依旧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抓着梯，让直升飞机缓缓地将我们带上去。

对生命，对离别的无力。

我还在往沉。

静静地等我归于平静。

无力，彻骨的无力。

为什么会那么怕呢？我在底茫然地想。

手又意识地扒拉了几，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只是，后来呢？

他微长的发梢撩在了我的脸上，从间隙里过去，我有恍惚。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我们的肌肤透过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了一起。

思维很乱，无法细想。

我睁开，目之所及，全是蓝蓝的一片，的天空被面隔开，一切显得那么近那么大，又是遥不可及的。

安心的怀抱，让我抗拒无力。

似乎，是因为，十几年前，当妈妈飞机失事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别墅后的游泳池里戏，然后哥走了过来。我浮在中央，看着他越走越近，停在池边，悲悯地望着我，神哀伤而。

肌肤违逆了意志，贪婪地收着他的温。

为什么第二次将我带离无力的人，是分明已经恨我骨的欧阳？

为什么会是他？

（九）溺

可是，他岂非本就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