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落了。”

等到尹谌真来了，他又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慌慌张张往卧室跑。尹谌站在客厅里往开着门的房间轻扫一，见唐柊正背对着他蹲在床柜前，把什么东西一脑往屉里。

尹谌都没注意小票什么时候到的他手上，他就已经把账都算清楚了。

“我来吧。”

尹谌没答话，站在玄关低看鞋架，并无多余的拖鞋。

于是唐柊连门上的猫都没瞄一就打开门，看见尹谌冷酷的一张俊脸时，差以为自己在梦。

发期初期尚能支撑，方才吃的止疼药也起了作用，唐柊靠着料理台，腾一只手狠锤几，抚平因为药影响无规律收缩的心脏，心想好在尹谌等就走，不然怕是不住。

发期需要营养，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可上次远门前他已经把冰箱清空见底了。

“那、那你来这里嘛？”

唐柊盯着冷藏柜里仅剩的一颗鸡发了会儿呆，听到敲门声时，还以为钱小朵雪中送炭来了。昨天他有拜托钱小朵今天帮忙采购材，以便他闭关度过难熬的几天。

“哦。”唐柊恍然明白了过来，虽在意料之中还是不免失落，低舀了一勺粥，“今天……谢谢你了。”

尹谌没坐。

话音未落，尹谌已经拿着拖鞋弯腰半蹲在他面前，大手拖着鞋底，鞋正对唐柊的脚

“顺便。”

即便从小家庭条件不好，唐柊还是从那边学到过基本的待客之，他让尹谌在客厅坐着，自己去厨房烧泡茶。

唐柊顺着他的视线往地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愣愣地说：“没有其他拖鞋了……就这样来吧。”

“那这粥……”

填饱肚，唐柊又回了趟房间，来时手里拿着钱包。

唐柊扶着桌沿，单脚向前蹦了两：“我自己来。”

他是来探病的，不是客。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先打开装着的袋，尹谌用手背探了粥的温度，比刚买的时候凉了，刚好适合嘴。

等到烧开，拎起壶转的时候，猝不及防袭来的晕眩令唐柊膝盖一，踩在地面积上的拖鞋去一只，壶也差脱手。

不知何时现在厨房门的尹谌走来，自他侧接过壶放在料理台上，转去捡到门的拖鞋。

“你来啦。”他向从前一样直接侧让给尹谌来，等人真来了才惊觉哪里不对，“你、你怎么来了？”

他数了几张钞票来：“糖葫芦的医药费，我的医药费，还有饭钱。”

“中午休息。”尹谌说。

病中的唐柊反应有些迟钝，捧起粥碗喝了好几，才突然想起什么，抬问：“你不是在上班吗？”

“家里好乱啊，稍微收拾了一。”来之后，唐柊面上浮起迟来的羞赧，指了指沙发，“你随便坐。”

间把昨天买的药拆开，掰了两粒吞，唐柊靠在床躺了几分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坐起来，扶着墙艰难地往厨房挪。